韩行舟说完,冷冷一笑,满是不屑一顾:“周文绪,当初执意要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所以呢?”周文绪下巴微扬,冷言冷语,“现在我要走。”

    “现在要走?”韩行舟琢磨着这句话,抬眼直视过去,脸上带着点笑,“你想多了,不可能。”

    周文绪深深吸了口气,食指紧紧扣着大拇指指腹:

    “脚长在我身上,我要走就走,你奈何不了我。”

    “是吗?”韩行舟眉眼淡淡地走到她身旁,静静看了她两秒,倏尔环顾了四周。

    等待的过程中,周文绪忽然变得格外地煎熬。

    她低下眉,微微握紧了右手的拳头。韩行舟这人看似好说话,然而真正遇到事的时候,他会出乎地冷漠和果断。

    果不其然,周文绪听到他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响在耳侧。

    “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跟我走。当然你可以留在这里,不过,”他附在她耳旁那个,拂开一缕发丝,声音幽幽,“明天后天这里会发生什么,你我都猜不到。”

    又是这样,大四那年是这样,今天她又面临同样的选择。

    周文绪闭上眼,叹了口长长的气,再睁开时,她握紧的拳头随之松开:“你在威胁我。”

    “阿绪,不要这么想我。”韩行舟后退两步,神情自若,“你闹脾气了,我来带你回家而已,哪里来的威胁。”

    “是吗?”

    韩行舟笑得很轻松,他甚至做出了一个摊手的姿势:“选择权在你手上,而且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威胁一说。”

    见鬼的选择,见鬼的不存在。周文绪转过身,面对着一墙的花草装饰油画,“既然你说威胁不存在,那我就留在这里。”

    韩行舟像是没听懂,或者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他怡然自得地弥补了句:“阿绪,你向来聪明。”

    是吗?周文绪想,有时人聪明过了头,便是走到了自负。

    比如她,亦如此刻的韩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