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敷衍你呢?实在是顾忌到凌香肚子里的孩子,稚子无辜,论是谁也不忍心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司徒劲说的义正言辞,把一顶道义的高帽子就往慕九歌的头上戴。“天师大人心怀天下,慕九小姐被他看中,必是善良仁心,想必也绝对不会为难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不为难孩子,就得放过慕凌香了。慕九歌神色沉冷。慕凌香顺杆子就往上爬,立即转身朝着慕九歌磕头。“九妹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念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孩子还是你侄子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口口声声都是孩子,若慕九歌执意追究下去,就是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人了。慕九歌冷笑,讽刺的反问。“什么侄子?”慕凌香一僵,楚楚可怜的捂着肚子,“自然是我肚子里的……”“你肚子不是假的么?”轻飘飘的话,犹如雷声般惊天动地的劈下来。司徒劲脸色大变,“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肚子是假的?”“慕九歌,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愿意放过我,就污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你当真是连孩子都想杀,没有半点仁慈之心的么?”慕凌香愤怒的责问,那凄婉委屈的眼神,仿若受了莫大的委屈,被人逼害至此。慕九歌悠然的坐着,讽刺玩味的看着司徒劲。“是真是假,一验便知。”“公公,你别听慕九歌胡言乱语,她就是故意这么说,来挑拨离间的。”慕凌香下意识的觉得不妙,立即就开口劝司徒劲。但事关子嗣,容不得半点疑虑,司徒劲更是疑心重,眼里容不得沙子。他吩咐道:“叫医者过来。”慕凌香顿时哭泣出声,“慕九歌尊贵,我身为城主府的小夫人,就没有尊严可言了吗?被人平白无故这般质疑、羞辱,即使医者来了,确诊孩子在,我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她哭哭啼啼的站起来,作势就要去撞墙。自然,有丫鬟将她给拦住。她仍旧哭的悲痛欲绝,凄凄惨惨,仿若是今日最委屈最冤枉最可怜的人。外人看来,还以为慕九歌怎么欺负她了呢。司徒劲很快就动容了,皱着眉头。“慕九小姐,凌香害你,是她不对,但你平白说她孩子是假,若是口误,也是你不在理,这事……”他犹豫的话没有说完,暗示的意思却很明显。慕九歌心明如镜,冷眼看着撒泼哭喊的慕凌香,事到如今,还以为她能死里逃生?慕九歌冷嗤,“若是她真有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既往不咎。”“这话可是你说的!”慕凌香立即停止了哭喊,用帕子擦了擦脸上虚假的泪水。手又小心翼翼的抚在肚子上,“儿子呀,为了你的名誉,娘亲就忍受这个羞辱,向所有人证明你的存在。”很快,医者来了。慕凌香也被扶着坐了下来,让医者给她诊脉。“你可得看仔细,说清楚了,不然我这肚子,平白无故还要招人怀疑,这城主府的长孙可就做的太委屈了。”慕凌香高高的扬着而下巴,有着无法掩饰的得意。慕九歌自己挖坑,非要说她孩子是假的,如此一来,她连罪罚都不用领了。还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小夫人。医者仔细的探脉,探了好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倏地,他又抬起手,又重新探。“怎么,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神色十分的惆怅不解,看着慕凌香的视线,也多了好几分的打量和思索。司徒劲对自家养的医者,还是有几分熟悉的。瞧他这样便知有问题,立即紧张的问道:“什么情况?是胎儿有什么不对劲吗?你但说无妨,我恕你无罪。”“城主,这……”医者掀袍跪在了地上,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属下实在是摸不到小夫人的胎脉,这……脉象看,她根本就没有怀过孕啊。”“什么?你胡说!”慕凌香尖叫着站了起来,捂着肚子满脸不信,“你一定是诊错了,我孩子都快两个月了,郭大师也亲自验过,这孩子不可能不存在的。”“可,小夫人真的没有怀过孩子呀……”医者愁眉苦脸的差点将额头埋近地板里了。如此丑事都被他给撞破了,他甚是担心今日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汪芷蕾瞧着这情况,立即讽刺的开口道:“慕凌香心机深重,既能唆使我去害慕九歌,也就能自导自演一出假怀孕来,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位郭大师,就是幕府中人吧?”言下之意,狼狈为奸的意思太过明显了。司徒劲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慕凌香浑身发冷,激动的大骂,“胡说胡说!你们给我闭嘴。”“公公,我千真万确是怀孕了的,我绝对不敢骗你。你千万不要信了他们的话,肯定他们……对,他们早就勾结了,医者和慕九歌合起伙来冤枉我,就是想害死我和孩子呀。”她又凄楚的跪在司徒劲的面前,楚楚可怜极了。那单纯无辜的模样,仿若是最白的盛世莲花。医者咚咚的磕头,直呼冤枉,“属下绝对不敢说谎,城主明鉴。”司徒劲眉头皱的死紧,黑沉的脸色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谁,或者是在考量什么。慕九歌冷淡的看着这犹如闹剧的一幕,轻飘飘的道:“慕凌香,你的裙摆上怎么有血?”慕凌香猛地一僵,扭头一看,就见着裙摆上沾了一大团的血。她脸上骤然吓得惨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喊。“动胎气了,我肯定是动胎气了。”她泪眼婆娑的拽着司徒劲的裤腿,“公公,你快救救无辜的孩子,他可是您的长孙呐。”司徒劲笔挺的坐着,眉头紧皱,神色格外的复杂。他对医者吩咐,“看看怎么回事。”医者略有些犹豫,但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又立即上前,给慕凌香把脉。这一探脉,他的脸色就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