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浦吓一跳,赶紧把茶水放至托盘,又匆匆撇了眼书房方向,才转身狠狠敲了敲张德顺脑袋,咬牙斥骂道:“你个猴崽子,主子心思也敢随意揣测了?”

    “哎呦!”张德顺呲溜后退两步,咧嘴嬉笑道,“小的哪敢揣测爷的心思啊,这不担心爷的身子吗?”

    “算你有点眼力见儿。”高浦恢复镇定,把张德顺拉到一旁悄声说道,“娘娘打算给东宫纳几个新人,不过我瞧爷的样子,并非为这事儿烦心。今儿个是你跟爷出宫的,宫外可有发生什么?”

    张德顺多机灵啊,赶紧把贺玄与牧安江会面之事告知高浦,末了又道:“爷回宫时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为那事烦心?”

    那事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毕竟济北大旱闹得沸沸扬扬,前朝后宫都盯着呢。

    “想来是了,不过这等大事咱也帮不上忙,更不敢多说。可殿下这般不吃不喝,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高浦又望了眼书房,一脸担忧。

    “这都亥时了,爷还不传膳?”

    高浦叹了口气,“殿下一早便出宫,早膳、午膳草草了事,晚膳在不吃,岂不饿出病来?罢了,你先预备上,咱家喝出挨顿板子,也得让爷把晚膳用了!”

    言罢,高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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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一口气,雄赳赳朝书房大步迈进。那做派,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看得张德顺一脸崇敬……

    书房内,赶出高浦后,贺玄紧锁的眉头仍未松弛,反而越皱越深。目光回滞手中折子,贺玄陷入沉思:父皇把这道折子送入东宫,到底是何用意?

    不错,让贺玄如此郁结的,正是手里这道折子:济北大旱。

    按理来讲,涉及朝野大事且如此敏感的折子,以父皇对他的防备,不应送进东宫才对。且济北大旱所涉颇深,今日早朝肃亲王又刚刚请表册封世子,如此敏感时期,折子却出现在东宫,贺玄不得不多想几分。

    父皇到底何用意?他又该如何上表?就事论事,还是恭请避嫌?

    无论就事论事还是避嫌,在不引起建安帝猜疑前提下,如何把握这个度,就值得深思了。

    其实关于如何处理济北大旱,他在其中又该扮演何种角色,贺玄心中早有定论。只是,这道折子的出现打乱他之前一些部署,至少在建安帝心里,济北大旱一事已和东宫扯上关系了。

    储君位置不好坐;

    既不能太贤明引得上头猜忌,又不能太愚钝被朝臣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