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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一触即发,李宽也使用了自己一直隐藏的不愿使用的一张底牌——火药。∑而且取得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在这一个天然无污染的时代,黑火药还静静的躺在道士的炼丹炉里呢,所以战场上全是靠着肉搏,所以在双方兵力相若的情况下,谁的武艺高强,谁更能拼谁就能获得胜利,而胜利的果实就是对方的生命,还有战争的胜利。但是现在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出现在了大唐的战场上,这意味着一个长着凶猛找呀的凶兽挣脱了囚笼,开始向这个世界展示它的无穷霸道的力量。

    黑火药爆炸的声音带来的是战马的慌乱,哪怕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吐谷浑人,此时也无法再驾驭胯下原本温顺的马匹,惊慌的战马此时用尽了所有的精力,要将背上的那个人给抖落下来,并且逃离这里。这些战马不是没有经历过雷声的洗礼,只是现在这一次原本是在苍穹之上滚滚而过的雷霆出现在了它们身边,让这些战马无所适从。战马受惊了之后,全然不像之前温顺的样子,一匹匹惊慌失措的在这冰雪初融的草场上挣扎,四处乱窜。

    一个个吐谷浑人正在用尽全力安抚胯下的马匹,但是让他们未曾想到的是,就在此时。另一声霹雳巨响传来,也是在他们的队伍之中。这一次是一支足以开金裂石的箭矢,带着幽蓝色的尾烟。从远处那群被他们追赶着的从李唐王朝赶出来的马贼哪里射出来的,这一支箭矢没有绑在箭头上,而是绑在了箭尾往上一点,而那一支箭矢在洞穿了一名吐谷浑士兵之后,将那绑在尾端的那一个竹筒留在了队伍的中央。而在那里是一大群的吐谷浑士兵,他们差不多已经安抚下了惊慌的战马。

    可是这一声霹雳之声,让原本就已经受惊的战马更加疯狂起来,它们一匹匹全都人立而起,鬃毛飞扬。两只前蹄在半空中疯狂的蹬向身前的空气,一点点的雪沫随着战马的动作被飞扬而起。而骑在马背上的士兵则是感觉一声巨响,然后就觉得双耳中传来一阵的刺耳的声音,久久的回荡着,不愿散去。而且最靠近中心的那几个人则是被抛飞而起,然后在半空中无措的手舞足蹈着,也有一大蓬的血雾四射而出。其中还夹杂着一只只的残肢断臂,一声战马凄厉的嘶鸣传出,只是只有半截。剩下的就再也没有传出来了。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天际的雷霆之威,战马彻底的失控了,不在管身上的骑士,全都剧烈的四散而逃。飞奔的速度就像是吹过山冈的疾风一般。

    “现在,进攻!”李宽抽出了腰间的横刀,高举的刀尖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长枪挂在马鞍一边。长弓背在身上。他们离着后方的吐谷浑的军队差不多有着百步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再加上吐谷浑士兵的隔绝。那巨响虽然传来,但是却只是让战马一阵骚乱。并未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形。

    “引弦!”薛万彻将手中的长弓举起,在之前这些战狼骑的士兵开始反击的时候,他们飞驰的线路就已经转变,战马不再是笔直向前,而是形成一个弧形,这样既不耽搁战马的飞驰速度,也能转过马头进行反击,转身而射毕竟比不上正面射击来得方便。此时大唐这一方的扮成马贼的战狼骑已经差不多算是和吐谷浑的士兵成面对面的状态了,只不过双方是在斜对面而不是正对面。此时听到薛万彻的命令,士兵们手中的长弓全都整齐划一的举了起来,然后搭上了一支箭矢。

    此时双方间隔百步多一点,这个距离两方的箭矢都能给对手带来强劲的打击,但是吐谷浑那一边却是因为战马的慌乱失措,从而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组织,只有那么稀稀散散的一部分士兵在进行反击只是他们多是在吐谷浑士兵的边缘位置,这里离着李宽他们更远,毕竟李宽和薛万彻在之前各自射出的好几支箭矢都是在射到了靠近他们这一边的吐谷浑士兵群落之中,所以离着他们近的吐谷浑士兵都在慌乱之中,战马四处乱窜让他们根本就无法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动作了。在急速奔驰中颠簸的马背上,他们能够凭着自己在马背上多年练就的一双罗圈腿箍住马腹,然后射出夺命的箭矢,但是此时战马受惊,它们正在飞腾着四肢,折让吐谷浑这样的马背上的民族都难以驾驭。

    所以哪怕现在双方是面对面,但是因为战马的原因,对面的吐谷浑人能做出反击的实在是少得可怜,而李宽他们却是差不多全部人都在进行攻击。

    “射!”薛万彻一声令下,哪怕是在战马嘶鸣声的掩盖之下,还是传出老远,他的嗓门实在是像一个小喇叭。密集的箭雨就这样从大唐这一方的阵营里飞出,像是飞舞的蝗灾群一样,带着呜呜的声响向着对面的吐谷浑人扎了下去。可是战果却是没有像李宽所想的那样巨大。因为之前吐谷浑人是聚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呢,却是分散在四面八方,而大唐的箭雨却是过于密集,这造成箭雨覆盖的面积不是很大,在其下的吐谷浑人确实是伤亡惨重,可是在那一片的确实这一支追来的吐谷浑人之中的一小部分。

    而其余的却是因为分散开来,从而逃出一命,李宽不由感慨,成也火药,败也火药。要不是因为火药让这些吐谷浑人战马惊慌他们就只有被追着跑的分,而现在却也因为战马不规律的跑动,使得志在必得的一场射杀取得的效果不足意想中的一半。但是马上李宽就不再在意这些了,他将横刀向前一挥:“随我杀过去。宰了这一支吐谷浑狗!”说着他就一勒马缰,胯下追云一声长嘶就飞驰冲了上前。

    双方本就隔着很近。战马的速度之下,这一点的距离差不多就是十来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这样的距离李宽他们的速度却是提升到了差不多最高速度的七成,形成的冲击力也是十分的巨大了。而吐谷浑人却是还未从慌乱中整顿过来,他们一身的本事在骑射上面占了近八成,但是现在马匹差不多被废掉了,他们想要弯弓射箭却仍旧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好几个勉强搭弓的士兵被甩下了战马的背脊。然后在战马的马蹄之下变成了一滩渗入地下的血水,连惨叫声都未曾全部发出。

    百步的距离在战马的速度下飞速的缩小着,此时天边的云层释放了被囚禁其中的水汽,一片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雪花在空中飞旋着,晃荡着伴随着狂风,吹到了李宽的脸上,一片片雪花在他的脸颊上融化,或者在他的头发上稍作停留,然后被扑面的狂风带走。可是这些都无法阻止他那双盯着前方的坚毅的眼神,哪怕雪水滴落眼睑,都无法让他的眼镜眨上一眨,此时的他的面颊就像是大理石雕琢而成的雕塑一样。全然被定格在发动冲锋的那一瞬间。

    他在赌,搭上他这差不多半年时间训练出来的战狼骑,用眼前慌乱的吐谷浑士兵做一场检验,看看这帮被他用后世半吊子的训练知识训练出来的士兵的精锐程度。这些士兵要是可堪大用的话。他会保留下去,但是要是战斗中表现的不如人意,那么他就不得不用别的东西想李二做出交代了。这是一场他与李二之间的交易。不是父子之间,而是大唐皇帝和科学家在大唐的代言人之间的交易。战狼骑就是一个试验品。或者说这些士兵的表现,代表着科学家和大唐皇室之间的胜负。

    镔铁浇铸的长枪。映着天空中的灰暗云层,亮银色的枪身在这个时候显得是异常的灰暗,银光划过风雪,一片片的雪花落到了长枪的枪头之上,洁白的雪花在冰冷的枪头上,并未融化,晶莹的六个雪花的花瓣在此时却是像是天一样的天蓝色。只是在下一秒,这一朵晶莹的雪花却是融化了,在它最后的时刻里,它不仅仅融化了,而且变了色泽,化成了殷红色,然后随着粘稠的血液一起喷射想了半空。

    枪身在李宽的手中轻轻的一旋,挽出了一个漂亮的枪花,像是一朵在风雪中怒放的寒梅一般,带着一蓬血雾闪亮着本色的银光再一次扎进了另一个吐谷浑人的脖颈。此时的李宽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着一种带着丝丝缕缕的疯狂在眼眸的深处闪耀。那是一股子压抑许久的愤怒,是大唐无数百姓的怨念凝结,让他在此时化身成索命的魔鬼,要用这些吐谷浑人的鲜血洗清他们的罪孽。要用他们肮脏的灵魂来祭奠那些被掳走然后被凌虐致死的百姓,用他们卑微的生命做出一个交代。

    吐谷浑人此时却是恐慌起来,他们的优势在骑射,在双方的人数的不均等。自己这一方的人数比起对方多出了很多。但是此时,两兵相交,近在咫尺,长弓没有了丝毫的威慑力,而他们的人数优势,却因为战马之前的慌乱逃窜,却是被大唐这帮马贼分割成了一坨一坨的。所以此时他们是一百人,数百人面对大唐这一方上千人的攻击,哪怕只是穿凿而过的顺带攻击,但是因为李宽和薛万彻这两个在尖端的开路先锋的犀利攻击之下,急速的穿凿成了收割他们生命的收割机,一个个士兵在一只或者数只马槊的攻击之下,最后被带走了生命。

    “杀……”李宽声音低成,像是猛虎在咆哮,又像是深渊中传出来的恶魔的喃呢,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声如炸雷,李宽运起全身的力量嘶声而发出的声音涵盖四野,传入大唐战狼马贼的耳中,让他们心中热血一阵沸腾,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可是这低沉的声音在李宽身边的吐谷浑士兵的耳中就像是一声霹雳,又像是一声巨雷,让他们不由得胆寒,这声音绝对不是人发出来的,绝对是魔鬼的召唤,神山圣湖的神灵此时派出了这个魔鬼来惩罚他们了!

    战狼骑像是一柄锋利的尖刀,一次次的刺入了吐谷浑人的战阵之中,又像是烧红了的烙铁,此时正在烙上了一块奶油,周围的雪地上的积雪被他们的马蹄踏碎,渐渐地成为地上的泥浆,然后地面上的草根将这些水分吸收,或者再等到白雪将它们重新覆盖住凝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