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悄然间已经像是一只狸猫一样,翻过了层层叠叠的画舫船只,直接在这一片曲江池边消失不见。但是他带来的后果却是扩散开了,在他离开之后,整个曲江池畔全然沸腾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并非是无人见到,反而在画舫上侍女的那一声惊呼,惊动了周围的很多人,然后所有人的见证下,见识了李宽从远处急扑而来,然后在刹那间将船上的几个打手打的两死几伤,然后飘然而去的情景。

    “这人是谁?这样大胆,来曲江池撒野,这里的这些姑娘们谁不和长安城中的那些勋贵家的公子熟稔》这简直就是在捅马蜂窝啊!”有人诧异的问道。

    “就是,这艘画舫上,那个妈妈可是当年艳压群芳的人物,和长安城之中老一辈的那些勋贵都是交情不浅,这一次这人直接在她的船上杀人,简直就是在打那些人的脸啊!好几个勋贵对这个女人都是念念不忘呢!”有人附和,似乎还知道不少内幕:“前一阵子,刘刘弘基大人还来这里,希望将这个女人娶回去做填房,这人实在是太大胆了!”

    周围的议论没有让李宽停下脚步,他整个人在画舫之中左穿右转,然后失去了所有的踪迹。之后不久,一个穿着天蓝色的长衫,手摇一柄折扇的帅气公子哥从曲江池畔一摇三晃的离去。

    “那个老头是谁?不是公输家的,公输家的人都是擅长制造各种器械机关,定然是手脚粗大,这个老家伙一身的书卷气,两只眼睛在那个时候还在骨碌碌打转,显然是一个心思活络之辈,要么是杂家的,要么就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纵横家的了!先去看看其余的人都在哪里,这样就好判断了!”李宽离开了曲江池畔之后,在心中盘算道。

    回到长安城之中。李宽转身去了酒仙居一趟,拿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情报,杂家的人居然和道家混到一起去了,现在都在袁守诚那里。还有墨家居然在他离开李靖的府邸之后不久才冒头,然后径直去找了李靖,因为墨家擅长制作攻城器械,还有防御工事,这些都和兵家关系密切。所以两家人走得很近。最后就还剩下佛家,白马寺的道行大师,一路从洛阳走到长安,还在长安城外数十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宽做出了推断:儒家的那一块,还在孔颖达老夫子身上,再加上之前的这四块,就五块了,还有他手中有:兵家李靖那里得到,阴阳家一块。还有那个应该是纵横家的,最后还有一块法家的,齐了。都在长安城了,这样就简单了,

    李宽看到了希望,顿时积极性高涨,就要离开了,这个时代不是他的时代,他在这里不管再怎么将自己融入这个时代,可是在内心最深处。他还是自己一个人,当然或许还要算上那个女人,可是,李宽心中也有一个疙瘩。那个女人到底该不该让她一起?两人之间显然不是那么纯粹的感情,李宽再见到了冲崔雨菲的真面目的时候,就出现了那一种彼此之间的不自在,这一切和彼此现在的身份无关,而是另有缘由。

    一切都先不想了,李宽将所有的一切都先甩出脑海。先将这些碎片给收集起来再说。李宽想到这里,再一次踏上了征途,这一次他决定悄悄地行动,或许袁守诚那里要费一番手脚,但是他也有信心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东西拿到手,只是李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墨家现在去了他那里,有些难办,难道要再去闹一次?李宽有些于心不忍,这位老将现在的境遇有些让人悲伤了。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家,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停下脚步,谁也无法阻挡。所以李宽先去卫国公府,先将容易搞到手的先弄到手再说。卫国公府的围墙拦不住他的脚步,一跃而上,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翻上了屋顶,这个时候艳阳高照,李宽这样可谓是显目至极,可是李靖的府邸并没有多少下人,一路行来倒也还算顺利。倒挂在屋檐下,李宽从穹顶的缝隙之中忘了进去,在李靖家的会客大堂之内,李靖正在款待公输家的一群人,只见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像是乡间老农一样的老者坐在李靖的对面,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端着桌上的酒觞:“今日,吾等进京,想必所为何事,兵家钜子应当知晓,那个传言是否为真》当初神器九分,我们每家一份,就算是在董仲舒打压吾等最严苛的时候,也没有丢失传承,现在怎么会流传出这种流言?”

    “公输老先生,此事,老夫不知从何说起,这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可是却非是我们九家之人。”李靖苦涩的说道,他心中很是纠结矛盾,应不应该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来,但是李宽的身份毕竟是大唐楚王,他有些许顾虑,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的话,那么这几家和大唐朝廷之间就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自己知道还好,毕竟自己身为大唐臣子,对于李宽的所作所为虽然心中愤懑,可是却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现在想起李宽说的那一番话,以及他之前也听闻大唐三灾的传闻,也就心下释然,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但是大唐现在就很好了不是么?

    “看样子,李将军是知晓些什么,只是为何不说清楚?这样说一半藏一半,实在不是李将军这种军伍中人的习惯?莫非……”老农微微沉吟,显然其中的弯弯道道这个老人也能思量得出来,后面的话不方便直接说出来,要是真的他所想的那样,那么这一次他们就不该来的,那个家族现在执掌天下,对于他们手中的这些东西觊觎之心之下,恐怕……当初无数的帝王也对这九件东西感兴趣,他们这些年躲躲藏藏也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们这些已经落寞了的学派,不像是释道儒三家势大,不畏惧。

    “哈哈……既然来了,那么就将东西留下来好了,放心只要配合,绝对不会有意外!”就在此时,李宽一个翻身从屋檐下直接闪身而出,整个人在半空之中,一手抓住大门的上方门楣,一个飘荡,像是滑翔的鹞鹰一样,直扑而下。整个人身上的衣衫被急速扑面而来的空气吹动,像是在疾风之中的蒿草一样,翻滚着。

    “大胆……”老农声音如雷,整个人缓缓的站起身来,整个人就像是从地面上拔地而起的山峰一样,带着一种山岳的磅礴,无可撼动的气势,直接迎上了李宽。

    这是李宽在大唐见到的第五个宗师级高手,没想到墨家这个工匠学派,居然有这样强悍的高手,甚至比起尉迟恭都要强上半分,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巨大巍峨的山脉一样,矗立在那里就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气势。

    “哈哈……你拦不住的!”李宽原本以为道家和佛家才是最难办的,没想到这个墨家的老者居然比起袁守诚,道行大师都要强大,但是也非常庆幸自己先来这里了,因为要是不是先到这里,那么这位老者以他宗师级的身手,带着这块配件直接离去,那么要想再次找到他,就是大海捞针一样了。

    李宽的身手比起这位老者强出很多,因为他在这些年一次次的吸收能量的时候,无尽的能量洗刷之下,身体之中的暗伤,还有浑身筋肉的劲道全都达到了一个更加高深的境界,虽然距离传说之中的报丹之境还差了些,可是却也算得上是宗师级巅峰的绝世高手,整个人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从房门到李靖待客的案几相距近三丈的距离,几乎在李宽现身的那一刹那就直接跨越了过去。

    但是老农毕竟不弱,在李宽出声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顿时一拳捣出,像是一座大山砸下一样,这一圈势大力沉,要是一般人定然会被砸的浑身筋骨断裂,甚至会被一拳砸死。

    但是李宽也是强悍的很,整个人在半空之中,借着身体的冲势,径直向是一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一样,直接撞了上来,他的拳头也是直接轰出,在空气之中打出一声暴响,就像是一个炮仗一样,两只拳头直接撞在了一起,然后两人都感到一股强悍的力量从对方的手上传了过来,老农武艺不比李宽,但是他站在地上,有着天然的优势,而李宽在半空之中发力,虽然力量比对面的老农强大,而且年轻力壮,但是毕竟借力之处空虚,所以这一拳,两人堪称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相互之间居然不分胜负。

    “老人家,好武艺!但是对于这东西,我是志在必得,所以得罪了!”李宽虽然吃惊这个老农居然与这样高明的武艺,但是他毕竟比对方强大,所以在一拳交手之后,李宽一个侧身,胳膊恍若是一条游龙一样,在空中像是一道霹雳一样直接劈下,这是大圣拳之中的一招,大圣加披挂,打人如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