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飞只见那管事走出两步,微笑着向冯相喜一拱手,却是完全一副来收割胜利果实的模样。

    冯相喜看着他们三人,默默无言。

    他本来还很舍不得将班社发卖,现在却突然觉得幸亏白鹏飞来买他的班社,不然孙家班的一切就要落入吉庆班手中了。

    冯相喜一开口,虽然身体虚弱,但依旧嗓音洪亮,中气十足:

    “回去告诉小常乐,他小子配不上我的孙家班,莫做痴心妄想了。”

    那牙子闻言笑容一僵,又赔笑道:“你这又何必呢?”

    冯相喜对着白鹏飞一招手,白鹏飞连忙大步上前,抖落出一张合同。冯相喜直接伸手道:“笔来。”接过笔墨,直接在合同上写下名字。

    吉庆班管事一呆,急道:“你签的是什么?”

    冯相喜笑道:“我已经把孙家班所有产业发卖给白大家了,白纸黑字,合同已然写就。而且我们约定,白鹏飞二十年内不得将孙家班的瓦舍转租转卖。”

    吉庆班三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

    白鹏飞收起合约,直接对三人道:“这已经是我的勾栏了,列位请出去吧,下次进来记得要交看戏钱。”

    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管事知道办不成事情,没了奖励,回去难免还要受一番责难,不禁怒火中烧,忍不住对着白鹏飞恶言恶语起来:“我倒要看你怎么亏死的!”

    白鹏飞毫不在意,收起合同,背手看着三人。

    三个人也不敢真的动手,最终也只得转身就走。

    见他们灰溜溜离开,冯相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畅快!畅快之极!”

    却是他十多天来第一次把胸中的郁闷发泄了出来。

    他拄着拐杖走了两步,又不舍的四下看着他的勾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