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实验室的,苏鹭没有见到雅美,倒是看到了上次和雅美待在一起的中年男人。

    “她接受DR-射线后刚恢复意识,现在还在休息。”中年男人大概是知道她能听得懂韩语,止不住地和她念叨着,“你都不知道她那副样子,哎呦……”

    苏鹭看着他拿出抽血管,边说边开始采集自己的血液。她漠然地半垂下眸子,脸色苍白的可怕。

    男人还在碎碎念着什么,见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不免觉得没趣,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压低声音,对苏鹭道:“告诉你个秘密吧,小姑娘。”

    她闻言一愣,抬头皱眉看他。

    男人叹了口气,说:“其实雅美的女儿早就死了。不是变成丧尸了,而是在病毒爆发的那几天被车撞死了,连同她的爸爸一起。雅美一直接受不了这个真相,脑子都有点坏掉了,所以一直骗自己恩珊还没死,只是变成丧尸了。而她一直叫做‘恩珊’的那个小女孩,其实是……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感染病毒了的陌生人罢了。”

    苏鹭消化完这些话,呆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男人说完这些话,也闭上嘴巴不再开口了。

    她反应过来后,神色复杂地回忆起雅美之前种种形态,不免觉得心事重重。

    不可避免的,她很是同情这位可怜的母亲,她明显已经精神失常了。

    每日的身体检查很快结束了,走出实验室大楼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海岛上的雨似乎都带着一股咸腥的气息,风扑面而来,他们没有带伞,任凭雨水打湿了脸庞濡湿了头发。

    苏鹭伸出手,接住几丝雨水,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感到冷静清醒不少。耳边倏然传来几声轰鸣声,她转头看去,海岛上的几架直升飞机又起飞离开了这里。

    这样的场景她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今日却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早已消失不见的直升飞机边走边发呆。

    常奕歌弹了下她的额头,问:[怎么了?]

    苏鹭抬头看他,毫不避讳地反问:[医生,你会开飞机吗?]

    [……你觉得我会吗?]他一噎,[我是医生,不是万能战士。]

    她失落地低头。早知道在京城大兴区训练基地的时候,她就应该让洛彦他们教教自己和常奕歌怎么开飞机的。

    常奕歌盯着她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别气馁嘛,我们不会,但这里有人会啊。]

    苏鹭瘪瘪嘴:[你觉得他们会帮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