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来的小子是顺手牵羊的一把好手。”

    一边的赵确及听见她嘀嘀咕咕,接上话茬,“主墓室快塌了,忙着逃命关头还有闲心顺块先汉古玉,说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好一张利嘴,你家下人养得当真好得很。”

    顿了顿,苦笑道,“这算他的,本王愿赌服输,欠你的,以后补上。”

    江芹转头看了他一眼,赵确及立时回瞪她,“看什么,本王答应过叔叔,墓中物器一概不碰。”

    她真累糊涂了,脑子断片似的,这时才想起来主墓室的警枕不正是先汉古玉,做镇魂玉的好材料吗?

    好在阿备够机灵。

    她疲惫又虚弱地笑了笑:“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肯定不会欺骗我一个小女子。”

    赵确及:“这是自然。”

    一股刺痛袭来,她抬起手,发现被锁心符擦破的掌心已包扎好了,包扎手法十分细腻,布料颜色很熟悉,是宋延身上的。

    “宋延到底是你什么人,或者说,你到底是他什么人?知道吗,在你昏睡的前几个时辰,他就没合过眼,一直守着你。”赵确及叹了口气,作惋惜状。

    见江芹不理他,关子卖不成,自顾自接下去道:“你千万别听进心坎里,那可不是值得倾慕的良人。”

    江芹目光落到底下陈径脸上,正觉得有些古怪,一时又说不上哪里怪,忽然听见他这么说,觉得好笑,便搭腔:“那谁是值得倾慕的良人?殿下吗?”

    赵确及也笑了。

    “他一个修道的,心里装着不是天下苍生就是寻仙问道,没余地儿装你,本王就不一样啦。”

    江芹无语,瞥了他一眼,心说,去去油吧你!岐王殿下!

    四周看了不下两回,不见阿备和慎思的身影,身边也没旁人能问。

    赵确及慢悠悠解释,慎思和阿备两人水性好,前一战中没怎么耗损体力,于是潜入地下河,查看河下有没有离开这里的出口。

    两人下河没多久,她就醒了。

    听到慎思平安无事,江芹总算安心一些。又歇了一会,喝过水,稍觉得体力恢复,有一搭没一搭问起斩断锁链后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