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一见房律师,当即就沉不住气了,赶紧走上前去问:“怎么回事?爸你们在里面谈什么了?为什么把房律师也叫来了?”

    陆老爷子不应她,房律师也不敢多言。

    见都没人回应她,陆夫人有些着急,就要冲进病房去问陆延修,却听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他在休息,别吵他,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陆夫人脚步顿住,看了看老爷子,又看看病房,而后只能跟着老爷子一起走了。

    病房里,医生在查看陆延修的情况。

    朝九拿起了床头柜上那份协议,才终于知道盛听晚当时为什么能留下,也终于知道威胁着陆延修的是什么。

    难怪他要把事情做到这么绝,不惜拿自己的命去赌。

    “给韩厅长打电话,把陆君策放了,那些事该怎么就怎么处理。”陆延修虚弱的声音响起。

    “是。”朝九应下,而后重新走出病房,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陆延修躺在病床上,无力地睁着双眼看着上方,想起刚刚老爷子写遗嘱的模样。

    如果不是被逼到没有路,他又怎么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如果不是陆家容不下陆听晚,他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去赌,如果不是他们处处偏袒陆君策,哪怕他做得再好,比陆君策再有能力做陆氏掌权人,他们却还是时时想着让陆君策上位,让他做垫脚石,他又怎么会让那么多人看陆家的笑话。

    “先生,不好了,晚晚小姐现在在机场,还有半小时就要跟陆迟白离开北城了。”朝九忽然推门进来,着急地说道。

    陆延修猛然看向了他,怔了两秒后,他抬起插着输液管的手,一把摘掉了脸上的氧气罩。

    陆延修这一动,扯痛了所有的伤,清晰的痛觉传遍全身,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煞白。

    “陆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正给他做检查的医生吓了一跳。

    不顾医生的劝阻,左手受伤不能动的陆延修用牙咬着输液管,将手背上的针头给拔了出来。

    带出的一串血珠溅到了他的脸上。

    “先生。”朝九吓得赶紧跑了进来。

    “先生你干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箫先生已经赶去机场了,你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