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亡国的王室,但公孙少典并没有故意刁难,毕竟自己是有大作为的君王,犯不着在一群已经亡国的国公面前摆架子。俸禄虽然不至于多到吓人,但足以让国公府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如今杨帆海却是因为这么一个理由来要债,实在不解,也正好先将那张欠单的事情岔开再说。

    杨帆海双拳一抱,半跪在地:“回大王的话,从微臣领军出战到今日已经有半年多时间,而这半年里,蓟国公府只领了第一个月的俸禄,之后再没有半文钱。”

    “蓟国公府无田地出租,无生意可做,等于是坐吃山空。就算再怎么省吃俭用,半年时间,足以华光第一个月的所有俸禄了。”

    “如今微臣刚回国都,就遇一众家臣泣诉。这么些时间,一干家臣都是以稀粥度日,郡主与国公虽然略好,但也不过添了些许青菜肉末而已。”

    “微臣虽然已经为大王效力,但也不敢忘却旧主之恩。旧主还当是大王有意如此,一直不敢声张。国公受辱,令微臣惶恐。今微臣斗胆进言,还望大王能去了臣旧主国公之名,让国公出郑城做一普通百姓,虽然没有了大富大贵,但至少也不会吃的如同乞丐。”

    “啪!”

    一声大响,公孙少典拍案而起,对着公孙蔚青大声喝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组建了专门负责国公府安置事宜的地方吗?可是每月钱财不曾到位?”

    “父王恕罪!”公孙蔚青慌忙跪下,急切说道:“儿臣不清楚,这其中事情儿臣都是交给了冯武阳负责的,实在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

    冯武阳……不少官员等到这个名字都是心中了然,冯武阳刁难蓟国公府不是一天两天了,国都之中不少人都知道,让此人负责,明显就是大王子殿下故意的了。

    只是此事只可心中知道,断不会有人说出来。

    不过马上有人站出来,恭行大礼后再说道:“大王,国公督事处乃是新成立,难免有事情疏忽,而且此前陈塘关告急,大王子殿下让冯武阳领兵支援。琐事冲突之下,恐怕一下子给忘了。”

    这理由实在牵强,那些多国公的都发了,唯有蓟国公府连续半年都没有。只是有这样的理由,总比没有的强。公孙蔚青连连点头:“对,对,对,应该是这样,还望大王恕罪。”

    说话之间,心中已经是将杨帆海恨到了极致,更在许帆之上了。

    公孙少典看着公孙蔚青,面无表情,但双眼之中明显有了怒火。好一会后,才对杨帆海说道:“杨卿家,此事乃是国公督事处出错,我会责令将俸禄补齐,日后定然不会再有拖欠。”

    “多谢大王!”杨帆海半跪拜谢,再站起身来说到:“那这欠条……”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程度,他就是卯上了。正所谓无欲无求,他对有熊国所谓的名利权贵毫无兴趣,给公孙少典留下什么印象也无所谓,就是要咬着公孙蔚青不放。

    本来只是想着化解这次对方的手段,如今却是有了另一种感觉。他必须要让公孙蔚青吃点亏,让对方也知道自己不是只知道忍气吞声的。

    公孙少典皱眉,沉默片刻再大声说道:“退朝,杨帆海,公孙蔚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