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如果亲卫里有李焕长的内线,他一定知道侯爷已经康复的事。”白茶神情焦灼地提醒奚慈。

    刚才白茶在装行李的车里找东西,想到这个就心慌意乱。李焕长和渝西侯都是有神通的人,眼下他们安坐在阵中,斗不赢最多算栽个跟斗,她和阿慈却活在夹缝里,性命说丢就丢,不止拖累亲人,还会被骂一句活该。

    奚慈盘腿坐在毛垫子上,把还剩半边的糯米球丢在碗里。为啥赶路的时候默认就是吃吃吃呢?她看看手边已经空掉的食盒,感觉胃正顶着喉咙。这样下去就完蛋啦,不要几天,细腰翘臀的身材就会变成一块三角饭团,兼带一圈三层五花的肥肉。

    “阿慈,如果李焕长明明知道又假装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呢?”白茶在自己的思路上奋力奔跑。

    奚慈换成膝跪的姿势,往两边转身体,想把卡在半路上的糯米球都晃下去。

    白茶继续道:“阿慈,如果李焕长知道咱们背叛了他,而侯爷也知道李焕长知道咱们背叛了他,咱们不就无路可走了?”

    “不会啊,”是不是错觉?奚慈觉得背上的肉肉好像变厚了一点,扭起来不太顺畅,“茶茶,你担心李焕长因为憎恨对我们痛下杀手,也担心渝西侯因为没有价值而放弃我们。注意,我们不是非要依靠他们不可!我在很认真地观察形式,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带你走。”

    白茶似乎被浇灌到一滴希望的甘露,殷殷乖巧地望着她,“阿慈,你带我去哪里?”

    奚慈轻松地说:“选择太多了,比如比较安全的一种:我们去山里买座尼姑庵,我做方丈你做法师,种菜种花养鸡养猪,先过两三年再说。”

    好像不错唉,白茶憧憬地眨眨眼,在想象中看到那座自家的庵堂。

    “所以你不要怕,我现在马骑得很好,飞快地逃走一点都不难。”奚慈觉得已经安慰到她,语重心长地说:“白茶,逃走只是下策,最好咱们不用躲起来,堂堂正正地做自己。”

    白茶点点头,“阿慈,所以还是要把内线找出来吗?”

    奚慈道:“刚才我和三公子想过这件事。能把鸟食放进包袱里的人,不止是亲卫,韦恩带来的几名军士也有嫌疑。上次刺客夜袭的事发生后,侯爷仔细肃清过亲卫,我觉得内线可能在韦恩的军士里。”

    白茶道:“要提醒侯爷吗?”

    奚慈道:“如果直接开始调查内线,等于告诉李焕长咱们叛变了,既然叛就叛了吧,我只是担心再也找不到夫人的线索。”

    白茶道:“让韦承事偷着查查他带来的人也不难吧,可惜他信不过咱们。”

    奚慈道:“三公子去找覃明史覃校卫了,覃校卫人很可靠,他和韦恩都在侯爷身边,可以监视韦恩手下的军士。有覃校卫在暗中盯着,内线只要行动就会被发现。”

    白茶道:“还好三公子跟咱们一路走。”

    霍南廷赶到位于队伍中列的覃明史身边。覃明史很重视守卫侯爷的机会,穿戴着新盔新甲,托着下巴的络腮胡须根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