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笙站起来候在床侧,给郎中让出了位置。

    “麻烦您特意跑这一趟了。”

    那留着山羊胡子的郎中向她只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坐在床边专心把脉了。

    云杏请来的是平日为上京权贵们看诊问病的吴郎中,孟时笙刚穿来过时与这副身体融合的不是很好,孟尚书也是请了这位吴郎中来给她看病。

    吴郎中细细把脉了一会,又施了针,翻起林宴安眼皮又看了仔细看了会,这才摸着胡子斟酌道:“这小郎君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风寒。”

    “按理说这着了风寒再严重也不会晕了过去,老夫刚才细细查探才发现这小郎身体底子实在是虚的很啊,长期饮食不当脾胃受损,气血有亏。”

    “身体底子本就虚弱,再风寒一刺激这才身体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这小郎身体病症风寒倒是其次,调理好脾胃,把亏损的气血补回来,养好身体底子才是关键啊。”

    吴郎中边说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孟时笙,仿佛在说这么大一个尚书府竟还会把人养的这样虚弱。

    他慢慢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却也没在说什么,这上京城内的权贵哪个府上还没有点阴私,他一个小小郎中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将病看好就是了,其余的都不归他管。

    看着吴郎中摇头叹气看向林宴安眼中充满同情的眼神,孟时笙有些尴尬,吴郎中说了那么多她有点云里雾里的,但是说身体底子虚,脾胃不好,用现代话来说那就是营养不良啊。

    “那请问吴郎中,要怎么调理才能让他身体恢复啊。”孟时笙摸着鼻子柔声开口。

    “孟小姐也不必过于担忧,这小郎虽身体虚弱,但好在不算太过年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吸收快,补一补还是会恢复的,待会我先针对风寒施一副针,补身体的我开个药方子,您只要按照我给的药方吃上半年,这小郎身子也就调理的差不多了。”

    “但最重要的还是得食补,日常饮食也得跟上才行啊。”

    吴郎中低头翻药箱的时候又突然补了一句。

    孟时笙有些窘迫,有种去开家长会被老师责问孩子身体怎么这么虚弱是不是没有给好好吃饭的窘迫感,她低头盯着鞋尖没再开口。

    吴郎中施完针又写了药方之后,便开始收拾药箱,他还赶着去下个府上问诊,连云杏倒的茶水也没喝就又急匆匆的走了。

    云杏去送吴郎中,屋内便又只剩了孟时笙和床上昏迷中的林宴安两人。

    他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被中,面上没有了平日里冷意,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乖巧,病容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貌,反而添了几分病弱的美感。

    因发热面上氤着的红晕倒像是面若敷粉,长发如墨般铺在身下,衬的面颊白里透红,长而卷翘的睫羽轻轻颤动,鼻梁英挺,薄厚适中的唇部和五官极为适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