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元年。

    正月初二,晴。

    宜婚娶,求嗣;忌借债,诉讼。

    这个季节,北京城的清晨,春寒料峭,一片肃杀,都离不开热炕头。

    大内刻漏房已经报了卯牌,平常这时候朱翊镠多半已经起床。若是例朝的日子,那更不用说,早起来了。

    可今儿个他睡得贼香,一来还是休假期,二来昨晚缱绻缠绵了许久。

    虽然年轻精力充沛吧,可古人早就留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真知灼见,养精蓄锐还是很有必要的。

    赵灵素却早已经醒过来,而且也已经发现了这不是她平时睡的床。

    只是躺着不敢动,怕一动,便将朱翊镠吵醒了,这家伙,一只手还搭在她那最挺拔柔软的部位呢。

    此时虽然报了卯牌,可天色尚未亮开,房间里漆黑一片。

    赵灵素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反正肯定不是她平日里睡的床。

    这张床要软和多了。

    而且房间里飘散着淡而优雅的菊花香,似乎也不是她的房间。

    还有一点也不像,这房间里比她平时睡的房间暖和多了,当然这个暖和不是因为身边还贴着一个人。

    她只能躺着漫无思绪地遐想着,记得昨晚皇上来,与她共进晚宴,后来发生什么,好像便不记得了。

    但此时此刻她的头脑非常清晰。

    身边人的味道她也熟悉得很。

    就这样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朱翊镠动了动,好像醒来。

    毕竟也没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