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恭王世子果然有困难。

    可尽管如此,即便冯保搞清楚了原因,他也无能为力。

    让他怎么帮世子呢?

    自以为是一个超级爱好并精通音律的人,都无法欣赏世子的十二平均律学说,更遑论其他人了。

    冯保回宫向郑妙谨做了如实禀报。

    “太常寺少卿的待遇多高?”郑妙谨听完不经意问了一句。

    “回娘娘,以太常寺少卿的俸禄,原本每月可以还清万岁爷的贷款,可因为世子搞研究烧钱,府上还养着仆役,倘若没有其他经济来源,确实也只能维持他的日常开销而没有多少富裕。”

    “如果皇上在,也不知会怎样包装宣传郑恭王世子?”郑妙谨喃喃地道。

    “万岁爷的眼光与思维,奴婢确实也摸不透,加上世子的研究又非常人所能理解、欣赏,所以这问题就难了,恐怕只有等万岁爷回京才行。”

    “那世子还要为钱而发愁,如何专心搞研究呢?”郑妙谨道。

    “皇后娘娘,奴婢觉得这对于郑恭王世子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毕竟世子曾经的日子更苦,十九年茅屋的生活都挺过来的人,眼下的境况对他不算什么。”

    郑妙谨点了点头。

    冯保接着说道“还有,郑恭王世子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文人,自古穷文富武,文人只有经历过贫困与潦倒,才能更加理解生活而富有灵性。所以奴婢以为,皇后娘娘不必为世子担心。”

    “你的意思是不管他了?”

    “先就这样吧。”冯保建议道,“能在茅屋中独自生活十九年的人,世上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打倒他呢?”

    “好。”郑妙谨点头答应。

    “至于世子的贷款,奴婢以为还是不能坏了规矩,每月必须按时还款,倘若逾期,必须承担利息,毕竟万岁爷不只是贷给世子一个人。”

    冯保在朱载堉面前说的不过是场面话,贷款又不同于借钱,倘若每个人都逾期而不用多还利息,那怎么行?

    “嗯,冯公公言之有理。”郑妙谨表示同意,“如果世子实在有困难,筹措不开的话,到时候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