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谦先审问了门房老李。

    老李道:“回大人,自打昨天晌午从公主府回来,墨书和表少爷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听说昨日容钰回府后,府中乱作一团,又请郎中又是出去抓药,来往那么多人,你能记清楚?”宋梓谦追问。

    “回大人,小的在府中干了快二十年门房了,别的不敢说,这每日进出多少人,都是哪来的叫什么,小的绝对记得清清楚楚,这是咱吃饭的本事。”

    老李在杨府浸淫多年,是见过世面的,即使面对知州大人,也微仰着头,显得不卑不亢。

    宋梓谦点点头,见他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便开始审问另一位证人——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说他叫王二,是个打更的。

    此话一出,在场心思活络的,联想到之前簪子上的蜡油,心中便有了些许成算。王二对此毫不知情,只觉得围观的目光变得有些怪异。

    而藏于人群中的容玥,嘴边的笑容敛了敛,眼神也变得阴沉。

    时间紧迫,去抓人的衙役都是宋梓谦的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告知王二先前发生的事,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宋梓谦问:“王二,你昨夜在哪里,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王二露出惶恐的神色,跪在地上,低着头,“大人,小人昨天夜里一直打更,每隔一个时辰就出去一趟,其余时间都守在谯楼底下等时辰。”

    谯楼便是城池大门上那个了望的高塔,上面有守城的士兵站岗,也有计时的刻漏,时辰一到,士兵就会鸣角提醒更夫,更夫们便提着梆子出去打更。

    “本官记得,更夫都是两人结伴同行,你的同伴呢?”

    王二不假思索,“昨日和小人一起打更的陈四临时闹肚子了,只有我一个人打更。”

    “竟有如此巧合?”宋梓谦微眯着眼睛,停顿片刻,转而问道:“瞿兴财说你能为他作证,你有什么要说的?”

    见终于谈到这个话题,瞿老爷很激动,对王二道:“你快说,把你昨天晚上看到的,全都告诉大人!”

    王二急忙点头,“回大人,小人昨夜打更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匆匆从瞿府跑出来,当时还觉得奇怪,今早听说瞿家少爷死了,这才赶紧将看到的告诉瞿老板,希望能抓到凶手。”

    “哦?你怎知瞿家少爷是被人谋杀的,就断定是凶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