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便是官军的战阵,刀剑如林,步野就算实力再强,冲上去也会瞬间被扎成马蜂窝。所以一脚踹死了那个曾因为他的无视而“悲愤莫名”的范阿牛后,他直接从战阵前方迂回了过去,一点也没有硬战的意思。

    其实,他又哪里不知道范阿牛想阴他,当时癌细胞早就给了他警示,而且是相当强烈的那种。不过无视范阿牛却非故意,这军营中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他每一个都要瞪眼怒目相向?就算他受得了,他的眼睛也吃不消。

    而现在,刚刚无视过范阿牛,他又无视了一个更厉害的人,陆器……

    陆器的位置就在战阵右侧,步野和他的距离一度曾拉近到二十米,但是,从战阵前迂回的时候,他看都没看陆器一眼。

    这一次,却是故意的!

    不过,包括步野在内,所有人都没看到,当他从战阵前经过时,最开始被他杀死的那四名士兵的尸体上的白气突然变得暴躁,并明显向着他的方向偏斜,大有冲过去之势。它们就像是没有智慧的躁动的野兽,一直在压抑着本能的恐惧,这才没有冲出去,但是,似乎冲向步野同样是它们的本能,两种本能正在激烈地较量。

    步野又带着那四个心云觉醒的军官跑向了远方,且战且退,虽然明显处于下风,但一时半会显然死不了。

    陆器就按剑远远地看着,神色平静,但体内却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在这个军营里,他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别管大事小事,他只需要张张嘴,公事,自有人去执行,私事,也有人屁颠屁颠地去办了。哪怕要对付的是心云觉醒者,以朱宽那心云十二星的实力,也一定能解决。

    所以,自从从前线退下来后,他其实连一次手都没出过。他就像个君王一样,享受着把这一校臣民指挥的团团转的感觉。

    今天也一样,他本以为步野不敢反抗,几个士兵就能押下步野;哪怕到了步野反抗后,他依然认为,朱宽等人就可以当场擒下或者格杀步野,根本不用他出手。

    但是现在,步野却还活着。

    那躺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与步野现在的活蹦乱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完全就是在一下下抽着他的脸:你有一帮无能的士兵,无能的手下,你自己故作尊贵,懒得亲自出手不过是个笑话!

    当步野又带着那四个军官在营中绕了半圈,陆器的双眼终于因为怒意而变红,他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就在旁边的所有士兵要么关注着远处的战团,要么紧张地等着陆器发火时,陆器突然动了!

    他“呛”地一声抽出宝剑,剑尖向后斜指向地面,如一阵风般向着远处的战团跑去。看得出来,他的那一身铠甲、战靴其实很沉,至少有四五十斤重,但是,此时的他跑起来却是如此轻盈,真的就像一阵风。剑尖发出“嗡”声,在月光下割断杂草,碎开土块,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笔直的线……

    此时,他尚未激活心云血星!

    这一校军官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营中最厉害的其实就是陆器。

    他手里的那把四尺长四指宽的长剑也确实是一把宝剑,乃是他花重金从西南的月兹国碾转买来。削铁如泥,切石头如切豆腐,这都是朱宽等人亲眼所见。这样的一把剑也只有在他的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在马上将满地飞的军队中,陆器是个少有的步下将,最擅长的也不是长兵器,而就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