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因为身体上的疾病急于短时间内取胜,可是欲速则不达他不会不明白,在这里强行阻击什么并非什么明智之举,落得这个下场,应该也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之一吧。”完全恢复了行动力的麦玲珑感慨了一句,同时迅速扫视了一下不远处的凉亭。刚刚的交手大多在规则的层面,对现实世界的破坏几乎没有,不但支撑凉亭的朽木依然,连司马相如放在石桌上的酒瓮也在,那把残破的绿绮也稳稳当当地放在旁边。

    只有那个枯瘦但不减名士风采的男子,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时空的长河之中。

    “君命而已,他顶多算个棋子,并不能操控自己的命运。”赵高低低感慨了一句。说到底,司马相如来的时候带上了汉武帝的一缕法则,那么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就根本不是他个人的意愿了。皇命在此,即使是万劫不复他也不得不飞蛾扑火。

    “神龟剑呢?相比起汉武帝的力量,任职孝文园令的司马相如把借自于文帝的力量当成最大的底牌才是合理的选择吧。”麦玲珑一边说,一边把掉落在地上失去了光彩的神龟剑拾了起来。在这一瞬间,整个交手过程中被压制到奄奄一息的流光剑灵恶狠狠地冲上来咬了一口剑身,然后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飞快了缩了回去。

    哪怕力量受损陷入沉睡,汉文帝的佩剑也不是区区吴帝孙亮的流光所能够觊觎的,这是等阶上的压制,天生的。

    “没有亲和度,我暂时还查看不了具体的属性。”麦玲珑尝试了一下,无奈地说道。虽然从法理上来说她已经是这把剑的主人,然而神龟剑灵显然还没有完全臣服,这把剑暂时还只是象征大于实质。

    “那走吧,我们计划不变,去大秦,到时也许这把剑会有用。”赵高不以为意地说道,随后毫不犹豫地就此迈开了步伐。对他而言,这不过就是一把剑而已,能用固然好,不能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如果仅仅依赖于外物,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把剑为什么会在大秦有用?”麦玲珑紧紧地跟上了两步,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她眼珠一转,忽然促狭地笑了起来。

    去大秦,就难免会遇到赵高。虽然此赵高非彼赵高,但联想到这个历史上指鹿为马大权在握的著名太监,麦玲珑还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想到哪里去了!”赵高恼怒地把麦玲珑一把拎了过来,看着对方脸色故作无辜的表情,只好又悻悻地放了下来。

    这种事不能解释越描越黑,所以只好假装毫不在意了。

    “你说你父母当初怎么想的……”

    “滚蛋……”

    “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滚蛋……”

    “讨论讨论嘛……”

    “p!”

    在两人渐渐远去的打闹声中,石桌上的残琴忽然发出来低沉的哀恸声,在低低地回响了一曲《凤求凰》之后,枯裂琴身上的琴弦就此断开,不复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