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穿着一身素白麻衣,顶着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不分青红皂白地率先趴在她娘身上哭了起来。

    司琦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今天算是来故意讹她的,顿时也恼了起来:“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明明就是你自己走上来撞的我!”说完,她用尽儿甩开了老太婆拉着她的手。

    那老太婆一听,哭叫的更大声,鬼哭狼嚎一般,“打人了打人了,这姑娘撞了人不但不赔偿,还动手打人啊!”老的胡乱冤枉人,小的也不甘示弱,哭的更加可怜。

    芍药怒道:“大胆!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什么人?”

    那女子一听,心下暗喜,果然是个待宰的肥羊,面上却可怜兮兮地看着一众围观群众:“各位大人,你们快来看看啊,这姑娘撞了我母亲,我们只是想讨要一点医药费去治病,她不仅拒绝,还动手打人。要是我娘因此有个什么好歹,奴家可怎么活呀。”

    “唉,你这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心肠这么硬呢?”“对啊,出身再好,也不该仗势欺人啊!”“......”

    四周断断续续响起了讨伐声,那些路人自诩正义,还未弄清真相便出口指责,他们不需要为自己的一时口快负责,却都想伸张正义,对着司琦口诛笔伐。

    “放肆,我家小姐堂堂......”

    “芍药,不可!”她出身皇家,要是今日坐实了着仗势欺人的名头,那丢的可是皇室的脸,司琦不敢冒险。

    拿过芍药手里的钱袋子,司琦把她放在那姑娘手里,说:“你们拿去治病吧,以后不要在这样做了。”

    殊不知她这番退让的行为,竟让那些人以为是她心虚了。

    立刻就有好事者站了出来,大声嚷嚷道:“你撞了老太太不说,还动手打了人家姑娘,一句道歉没有,就这点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司琦一愣,立刻辩解道:“我说了,是这位老太太撞的我,我都没有碰到她!”

    “姑娘,你讲话要凭良心啊,我母亲年迈不良于行,怎么可能去撞你呢?大伙儿可都看着在啊。”鸢儿我见犹怜地掩面低泣着,似乎周围的声音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就是,这年头当真是有点权势的人都欺负咱平民百姓,这大楚的律法还做不做数了?”

    没过多久,街上就响起一片谩骂声,他们堵住了司琦的去路,将她团团围在中央,势必要她道歉,给个说法。

    司琦自觉没有做错,现在白搭了赔偿还要被人冤枉,逼迫着给人道歉,她现在浑身上下就一个镯子最值钱,但那是先皇后临终时留给自己的遗物,她怎么可能将它轻而易举地拿出去?

    “依我看,照姑娘的身家,也不缺这一点钱,不若就拿了那镯子赔给这位姑娘,再好好道个歉不就行了?”

    那老太婆垂着头,露出得逞的笑容,那镯子她看了,上好的翡翠料子,估计能值上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