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么?”

    问出这话时,云邱被宁芜按在床上肏干,他的意识在无边欲海中沉浮,身体在激烈的快感中不断抽搐,在短暂的休憩中,他声音嘶哑地向宁芜提问,而随后,他却忍不住要闭上眼,不知道是想要得到答案,还是害怕得到答案。

    可直到最后,就连意识也都坠入黑暗当中,云邱也没能得到宁芜的答案。

    宁芜走出了院子,他的身后,数重阵法层层封锁着这一处环水庭院,他垂下衣袖,阵法的行迹倏然隐去,如若不用灵识探寻,此处就和普通庭院无异。

    恨吗?

    宁芜想起床榻之上,被折磨得浑身狼藉的青年,被侵犯时压抑着声音喘息,挣扎着躲避,不过是害怕身体重又沦陷在熟悉的欲望里。

    要说不恨,这倒是显得他虚伪了。

    曾经的爱有多深,后来的恨就有多深。

    有的恨被时间消磨,有的恨扎根于心,或许有时候会被宁芜特意地遗忘,但那一片阴霾永远都会存在。

    情欲让宁芜想起曾经的爱,也想起了曾经的恨,理智和情感角逐,他选择了放任这一切。

    是爱还是恨,根本不重要。

    隐约的血色从宁芜的眼眸中浮现,他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随后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抹血红已经消失不见。

    他抬步离开,夜色之下,鸣重山依旧沉寂。

    一个月后,山上一座封闭的石室。

    洞门忽然沉沉地往两边打开,现出里头修长的身形,白袍散乱,宁芜神情慵懒,他走到石室之外,随意地取下悬在外面的传音玄铃。

    玄铃晃动一下,随后传出了扶夷干净利落的声音:“主人,在您闭关的这一个月,御风派、玄音宗都派了弟子过来求见。”

    “都说了什么?”

    扶夷在那边仔细回道:“御风派宗主新得了一样宝贝,想请主人前往一同观赏,玄音宗的弟子没有说是为了何事,只是问了句主人是否在山中。”

    “知道了。”宁芜说完这句就收起了玄铃,无需多作思索,离开鸣重山,他往玄音宗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