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田仁琬耳边低声道:“我们好像给人欺诈了,这分明不是刚刚那两个娘子。”

    田仁琬猛一看,还真是不一样,他生气地拍着桌子喊道:“停下!给我停下!”

    琵琶箜篌奏乐声戛然而止,两个舞姿僵硬的女子也呆立在当场,那绿额小厮连忙跑进来,叉手赔笑问:“两位怎么了?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你这龟奴,我且问你,刚才楼阁上的两个女子哪里去了?”

    这小厮也是一脸迷茫,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两位客人上门,我还以为来了恩客,再说我也不晓得你们是为了找人呐。”

    你娘的,演技还挺好,李嗣业伸手一把揪住了他圆领袍的前襟,另一手举起拳头:“这一拳打下去,叫你狗头开裂。”

    突然从两便隔扇里钻出五六花衣浮浪汉子,手中各拿着大棒准备包抄他们,这龟奴慌忙扭头挥手制止道:“切莫动手,两位使君身上有鱼符鱼袋!”

    “朝廷命官?”这些浮浪子们顿时止步,又齐齐向后倒退了数步。

    一个娴幽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两位郎君,刚刚实在是唐突了。”

    田仁琬和李嗣业扭头一看,只见两名身披薄纱,身姿窈窕的女子走进来,脸上遮盖着面纱。

    这小厮回头吃了一惊,伸手捂着嘴巴道:“举举姑娘,还有楚儿姑娘,你们怎么出来了?”

    这名面纱女子温婉一笑:“我若是不出来,你岂不是被人给打成猪头了?”

    两名女子来到李嗣业和田仁琬面前,盈盈半蹲叉手道:“郑举举刚刚玩闹过度,唐突了两位使君,请二位宽宥则个。”

    李嗣业神色不悦地敲着案几:“有拿过路人开玩笑的吗?”

    田仁琬突然托住了他的肩膀,站起来拱手道:“两位难道就是平康坊闻名遐迩的郑举举和楚儿姑娘?”

    女子点头道:“不敢瞒骗使君,正是婢子。”

    田仁琬顿时满面惊喜,笑着说道:“能在这平康坊中得见郑举举,就已经是三生有幸,又能见到楚儿,两位佳人同时出现,田某今日真算是上天垂青啊。”

    李嗣业顿时又发懵,这怎么还舔上了?

    郑举举颔首笑道:“田使君说笑了,今日唐突了两位,举举和楚儿在这里略饮薄酒一盏,向两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