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千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在一张软榻之上,周围环境是一间简朴的小屋,木桌木椅都不是什么名品。

    四下张望一番,房中也没有旁人,晃了晃脑袋,晏怀千隐约听到房门外有嘈杂人声,于是下了床朝房门方向走去。

    有些年头的房门带着“吱呀”一声被他打开,门外是一处农舍,宽阔且堆满了农具,晏怀千有些发愣。

    同样发愣的是满院子到处站着的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人,可以看出来是原本拿着农具有说有笑忙活着的人,此刻都是一副呆愣模样。

    “哎呀,晏先生醒啦!”

    静了半晌,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晏怀千觉得这声音有些眼熟,朝那声音来处看去,确实看到了一个熟人。

    唐不沾。

    正与另一人拉扯着刨锯的唐不沾惊喜的朝自己跑来,随手在衣襟上拍了拍,一路上将木屑拍掉在了地上。

    “唐不沾,阮幸呢?”晏怀千问。

    “魔尊跟左右护法议事呢,那个,晏先生您睡得可好?”此时的唐不沾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人,先前糖铺子小老板的做派早已无影无踪,正对着晏怀千殷勤的笑。

    “这里是?”晏怀千点点头,又四下看了看。

    唐不沾连忙回答,“这里是不愁之地啊,晏先生,此处是左护法以前的小院子,搬了新地方之后这里就不怎么用了,魔尊说这里清静。”

    清静?晏怀千有意无意的看着一院子人手里拿的工具,用眼神提醒唐不沾这里有多热闹。

    “那你们?”晏怀千又问。

    “这些都是左护法手下的亲兵。”

    亲兵,就是搬家的劳工,动作熟练,技术纯熟,指哪儿搬哪儿,阮幸说过的。

    “我是问......你们身上的伤?”晏怀千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人,有伤都不用灵识感知,哪个不是口眼青肿,手臂大腿都打着纱布,没一个幸免。

    众人互觑一眼,神情颇不自然的一下子忙了起来,唐不沾面色复杂的摸了摸额头的大包,傻笑了两声打着哈哈说要带他去见阮幸。

    出了农舍院子,任晏怀千怎么问也问不出他们的伤是如何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