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同伴踮着脚快速的走远才静悄悄的贴近门板,再次敲了敲:“奴婢的眼量准,给您拿的裙子都是正正好的,怕是姚姑娘没有自己上过手,一时弄的不合身,还是让奴婢服侍您穿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猛的推开了门,迎面就是一把锃亮的弯刀,老嬷嬷惊惧的看着戴着兜帽的独眼男,喉咙里发出风箱一般“嗬嗬”的响声。

    那柄弯刀极薄,独眼男收刀之后,老嬷嬷脖子上的伤口才炸开,喷涌出鲜血,老嬷嬷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指着独眼男,另一只手捂着脖子慢慢的倒下了。

    她倒下的方向正对着姚雨兰,往外喷溅的鲜血在她的绣鞋上留下几个血点子。

    姚雨兰眼睁睁的看着老嬷嬷死在自己面前,她抖着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尖叫声。

    “好了,她已经死了,”独眼男慢条斯理的将弯刀上的鲜血在老嬷嬷衣服上蹭干净,举起来对着光仔细瞧了瞧,哑着嗓子笑出声来:“现在轮到你了。”

    他一步步逼近缩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用力摇头的姚雨兰,笑容中带着疯狂的偏执:“你,带我去见钟平乐。”

    ……

    “啪!”贺宛琼猛的惊醒,失手打碎了面前的茶盏。

    “主人小心。”三千眼疾手快,拉着贺宛琼略微后退,避开了滚烫的茶水。

    “我睡了有多久。”身后的宫女忙不迭的上前清扫,贺宛琼揉了揉还在抽痛的额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花宴上睡着。

    “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三千声音很低,他动了动耳朵,隐约听见了几声惨叫,但又嘈杂的琴声和贵女们攀谈的声音盖住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贺宛琼心口一窒,她梦见了钟平乐被一根绳索绞断了头颅!

    她霍地起身,四处搜寻钟平乐的身影:“长公主去了哪里?”

    “回禀贺乡君,”小宫女矮身行礼,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公主多饮了几杯酒,有些不胜酒力,先去后院歇上一歇。”

    “后院……”贺宛琼眉头紧皱,上前一步细问:“可是姚雨兰换衣之处。”

    “正是,”那宫女回完了话,也觉得有些稀奇,她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四处打量了一番:“不知姚姑娘为何还未回来。”

    “两位老嬷嬷也不曾回来。”

    就在这时,身后侧耳倾听许久的三千突然开口:“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