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姑娘没被吓着吧,”官爷三两步跨进了别院,正想询问贺宛琼一句,抬头先看见了钟晟瑜:“呦!这不是六王爷么,卑职给王爷见礼。”

    那官爷也是熟人,正是去衙门倒班的卫故,按理说这样的小事不该他过问,可是他一听说是将军府出了命案,就和上头打了声招呼,跟着家丁先过来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免礼,”钟晟瑜冲着卫故摆了摆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死了一个小毛贼还能让禁军首领亲自登门。”

    贺宛琼叹了口气:“这前因后果说来话长,还是请卫司长先来看看吧。”

    她想到柴房里的尸体,又抬头看了眼钟晟瑜有些犹豫的开口:“那柴房里实在是有些不体面,不若王爷先去厅堂等我,我处理完这边随后就去。”

    钟晟瑜还没开口,就先听到了一声冷笑。

    卫故打小就是在死人堆里摔打出来的,一路升到禁军统领,命硬也横的很,向来看见这帮皇亲国戚都有些横挑鼻子竖挑眼,他拿眼搭了钟晟瑜一下,脸上扯出一个笑来:“是啊王爷,那死人腥气的很,若是吓着王爷可就是卑职的过错了。”

    “就劳驾您先去厅堂里坐着,”卫故伸了个懒腰,意有所指看向了钟晟瑜的面具,声音里带着点古怪的笑意:“这种脏的臭的自有我们这些命贱来担着,您可金贵着呢。”

    “你对我们王爷怎么说话的呢!”一旁的小太监忍不住了,掐着腰就要骂回去。

    “申福,停下。”钟晟瑜平静的开口,止住了小太监的言语,他转过脸看向阴阳怪气的卫故,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波动:“本王在疆北也没少处理这等事情,区区一具尸体而已,有何可惧。”

    “看来卫统领对本王有些意见,就是不知本王什么时候得罪过卫统领。”

    “卑职哪敢对您有意见,”卫故笑着往前跨了一步,和钟晟瑜的距离贴的更近:“我们武将粗俗,说话就是这股子调性。”

    “若是王爷听不惯,那卑职给您赔不是。”

    钟晟瑜比他身量稍高一些,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卫故脸上,带着一股子若有所思。

    贺宛琼夹他们中间有些头大,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人为何会你一言我一语夹风带火争了起来。

    “……不若、不若咱们先进柴房看看再说吧,”贺宛琼紧急叫停,止住了两个大男人互瞪的行为,她小心翼翼的说道:“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贺姑娘说的对,”卫故率先转开视线,他反手抽出了挎在腰间的长刀,挑开了拆房的门闩:“毕竟我们这些人整日不得清闲,早看早发现问题。”

    贺宛琼还想说什么,就见另一道身影直直的越过了她,也迈向柴房:“卫统领若是太忙,本王倒是可以代劳。”

    “毕竟清闲的很,总能把案子给掰扯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