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恰好贺夫人也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牌子上的时候即刻收了声。

    她又看了眼愣住的贺宛琼,又看了眼垂眸不语的三千,干脆端着清口茶押了一口:“这上面的字倒是有趣。”

    贺宛琼看着腰牌上的字眼,刚刚的侥幸再一次被打破,原来那次生病时梦到的镇北王不是虚假,而三千再为镇北王卖命也不是假。

    一想到镇北王在不久的将来会冲进皇宫造反,她的脑子都要炸了。

    “我……”三千攥紧腰牌想要张口,下一刻腰牌就被贺宛琼拿走了。

    贺宛琼心跳的很快,她将三千往后拦了一拦,挡在他身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不是镇山北寺求签做的牌子么,原来你去寺里求签了。”

    她抬起头,看向贺夫人的眼睛里带着一点慌乱之后的镇定:“三千定是觉得这一段日子将军府不太平,才去寺庙拜了拜吧。”

    “若真是如此,也是三千有心了。”贺夫人笑着看了眼三千,她虽说听了六王爷的话,不会刻意的拆穿三千的伪装,但是一想到对方骗了贺宛琼这么久,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于是她放下茶盏,定定的看向三千,一字一句的问道:“就是不知道他求了什么佛,许了什么愿。”

    贺宛琼心中一沉,这拜佛一事本就是她随口胡扯,现在更是生怕娘亲看出来点什么,她拦在三千身前:“娘……”

    “求神拜佛有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贺夫人弯起唇角,看着堂下静静坐着的三千,还有着急上火的女儿,突然体会到了话本里那些恶婆婆难为儿媳妇的快乐。

    “难不成还藏着掖着不能说。”

    “万一、万一这拜佛说出来心就不诚了呢……”贺宛琼绞尽脑汁的找补,越说越心虚气短,生怕三千是镇北王手下的事情败露,会对他有什么不利:“万一神佛怪罪可怎么办。”

    “我是在求佛,”三千站起身来,越过贺宛琼的肩膀握住垂下来的腰牌,精巧的牌子染上了体温,触手温热:“一求平安,二求姻缘,三求……”

    他的话语顿住了,半晌后摇了摇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贺宛琼,眼神里是一片小姑娘难以明白的复杂:“平安是为你而求,姻缘也是为你而求。”

    “现在我求到了。”

    三千的眼睛映着灼灼的灯火,却盖不住那一刻他的真心:“说出来神佛也不会怪罪。”

    贺宛琼差点被溺死在三千充满千言万语的眼神里,半晌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情话,登时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

    “得啦!”贺夫人倒是佩服六王爷的厚脸皮,拿帕子半遮住脸简直没眼看:“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