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镇北王,”贺宛琼倚在枕头上,拢紧了被子,缩成一团继续询问:“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这镇北王在她梦里是个胆敢闯进皇城的反贼,哪怕是因为替百姓鸣不平,可也绝对称不上仁义。

    “他啊,是个冷心冷肺又睚眦必报的人。”

    “被兄弟羞辱了,他便想着法子打回去,被长辈罚了他也不服气。”

    小时候在皇宫里被太子还有四皇子压在角落里欺负的画面一幕幕浮上眼前,他讥笑了一声:“从来都不肯吃一丁点亏。”

    “像是这样与兄弟不和又不敬长辈的人,大抵上是称不得好人的。”

    明明三千是在波澜不惊的阐述镇北王的坏,可贺宛琼却不知为何忍不住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这……这只是他的性格不够温和罢了,也称不得坏人。”

    贺宛琼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三千的耳朵里:“他可曾害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恶事。”

    “他对治下的百姓可好,交代你做的事是否也好。”

    三千攥紧了手中的腰牌,沉默了许久,久到贺宛琼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要是你不能说,那我便不问,但你得告诉我,他会不会伤你性命。”

    三千不用看,也能想象到小姑娘一半是着急一半又强壮镇定的神色,他轻笑了一下,先是摇了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之后又说道:“他对治下的百姓很好,也不会伤我的性命。”

    “那便好,”贺宛琼长出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往被窝里缩了缩:“只要你能活着,别的就还能在想办法。”

    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小姑娘最后只听进去了这么一句话,三千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就不问问昨夜杀人的到底是不是我。”

    “卫统领不是放你回来了么,”贺宛琼有些犯困,半眯着眼眸强打起精神说道:“卫统领最是刚正,他若是放你回来,那么夜里杀死小秀的人绝对不是你。”

    “那我还有什么可问的。”

    她的声音沙哑,又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嘟嘟囔囔的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听的三千一颗心又软又烫,手指不由得捏紧了腰牌:“我……”

    “嗯?”贺宛琼眼皮越来越重,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我好困。”

    三千清了清嗓子,用指节叩了叩门:“大小姐,你先吃了药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