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狐狸眼红红的,眼角擦破,血丝顺着白玉面庞滑下,面上仍带着后怕的表情,浑身上下透着能激起人保护欲的脆弱感。

    但是洞内除了卷缩虞衍白怀里的羊驼,再无一人。

    看着无数停滞周围的剑虹,虞衍白颤着唇再次出声:“大师兄——”

    视线清扫山洞,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山洞中只有虞衍白的声音在回荡,那声“衍白”仿佛是他的幻听。

    虞衍白抿抿唇,心跳“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回声散后,空气安静无比,无端放大人心中的恐惧,他眸子垂下,长睫轻颤,小心翼翼的抱着羊咩咩在漫天剑虹中穿梭,脚掌落地那一刻,整个人都支撑不住的跪了下去,鲛灵化枪,虚虚的撑着他。

    怀中羊咩咩早已僵硬成一团,此刻紧闭的眼睛睁开一个缝,随后瞪大,从虞衍白怀里蹦下来,在地上疯狂的蹦跳,一边蹦一边用奶音叫嚷着:“吓死爷爷了,吓死爷爷了。”

    虞衍白:“……”

    心底那股恐惧被羊咩咩一搅合,竟然淡了些。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虞衍白才往圆盘中心去。

    圆盘上艳红一片,给他的眸底也染上了红,左眼皮上的妖痣更是如胭脂淬血般惑人。

    羊咩咩不敢再往前冲,小心翼翼的跟在虞衍白身后,小脑袋通过长长的脖子探到前面叭叭叭:“中间那个箱子,最最最好,边上的两个箱子也不赖。”

    一路走到箱子面前,红烛的烛光更盛了,给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红色的朦胧,衣裳已被剑气划得破败无比,破袍间肌肤若影若现,白皙面庞上血丝未散,将少年显得赢弱同时,越发妖孽的让人移不开眼了。

    羊咩咩早已看呆,傻愣愣的浑身冒粉站在旁边。

    若干箱子前,还有一圆台高立,上平铺一卷红色帛书。

    虞衍白垂眸看那帛书,帛书上有些字已是生僻不用的古字,虞衍白读得一知半解,但上面的两个古字他倒是认得——‘婚书’。

    “以礼为聘,以剑为媒……”“聘……”涂山狐族?

    虞衍白看着突然出现的狐文,一下愣住。

    这婚书中为何会出现狐文,而这婚书如果他没读错,似乎是给涂山狐族下的聘,聘谁?

    右下角签了一潦草的名字,古字难认,虞衍白正努力回想这两字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脚步凌乱,人似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