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沈成益都在拉着康氏的手说个不停,从自己对她的感情说到对她这么多年对沈家的贡献。

    康氏听着听着便睡着了,沈成益只是轻轻一笑,摸着这个女人的发丝,心里越发的愧疚。

    第二天早上,沈成益在全府人面前说起这个府里以后的制度该听周幼仪的,还没有说完,就见沈海打断了他的话。

    “凭什么听她一个女人,爹,就算是大哥不在府里了,可这以后的事情可真是说不好啊,您这么做,让我们怎么办?”

    沈海不信,这府里除了周幼仪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可不管沈海信不信,到现在为止,这个府里大部分的进账都取自于周幼仪的布庄,若没有布庄,这沈府到现在也不过就是靠着沈成益之前在外做生意所挣得银两罢了。

    站在一边的周幼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看着沈海的时候,眼眸里更多的是冷漠。

    沈成益被沈海一气,这咳嗽的**病再次犯起,一声更比一声的严重,没一会,沈成益就直接吐了血。

    全府人都慌了。

    一个时辰后,夏大夫说出沈成益很有可能活不过两个月,这府里的人很是惊恐,尤其是康氏,这两个月以来,她几乎时时刻刻都陪在沈成益的身边,除了偶尔在夜里看到沈成益吐血外,她还真的不知道他的病情会这么严重。

    夜色降临,东院里却是如同白昼一般。

    沈成益今日吐血后,直接躺在床上进入昏迷的阶段,而陪在他身边的康氏倒是终日以泪洗面,再无平日里的威风。

    人就是很奇怪,有时候总会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机会,还有很多的以后,可当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人却往往没有心理准备。

    康氏命人赶紧给远在北方打仗的沈澈写封家书,可当家书寄过去,再等沈澈回来的时候,沈成益早已去世一个多月。

    等到沈澈回来,周幼仪已经快要临盆,她的肚子本就比普通的孕妇大一些,而康氏为了安全起见,早就找了两个稳婆养在府里。

    “少爷,您误会夫人了,夫人并没有和别的人有私情。”

    宁儿见沈澈已经从沈成益的坟上回来,连忙走到他身边解释当年沈澈看到的那份信纯属是意外。

    而沈澈早已知道。

    半年前沈澈离开沈府之后,越想这件事情就越是觉得不对劲,虽说是跟在了大将军的身边,但他还是偷偷回来头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后来才知道,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是他误会了周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