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润的话语声落在耳边,轻歌望着虚无的前方,扯着唇无声的笑了笑。夜泽低头望她,犹豫少顷,才说道:“太累了吧,累到都不在乎天下苍生,不去在乎你的追随者,更不在乎你亲人们的想法。东陵鳕的事,不过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罢

    了,你不想去运筹帷幄,你也不想决胜千里,你甚至有种冲动不想拿刀,你甘愿在苦海里沉沦,亲手毁灭掉即将到来的光明。”

    轻歌沉默不语,许久过去,清俊风流的脸庞绽放了笑容:“人生不如意十之**,但我好像一直在那**之中。”

    她呼出一口气,站了起身。

    何良山、隋灵归以及七族老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夜泽眸光微颤,复杂地望着轻歌。

    在他的记忆深处,这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女子,但此刻透露出的萎靡颓废,与曾经的南征北战截然不同。

    她像是丧失了斗志。

    她曾在千锤百炼,九死一生中活下来,却熬不过东陵鳕病重的消息。

    她总想顾全所有人,想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

    但在如今,她是个毫无干劲的弱者,她累到连每一口呼吸,每一次的心脏跳动,都用足了毕生的力。

    “你可知,紫月花的秘密?”夜泽问道。

    轻歌淡淡地看向了他。

    隋灵归等人亦是呆愣住,目光紧盯着夜泽。

    各大通天族和世人都清楚,紫月花里有通天般的秘密,但亘古以来,从未有人发现过这个秘密。

    隋灵归瞳眸紧缩,墨玉般的双眼倒映出少年的身影,隐隐觉得那等古老神秘的气息似曾相似,却是搜刮了全部的记忆,也未能找到蛛丝马迹。

    就在隋灵归等人想要听夜泽的下文时,夜泽抬起了手,黑袖灌风,恢宏冷清的殿内似是盛满了碎裂的流光。

    黑色的浓烟破空而出,浮动在大殿四方,彻底将外人隔绝,连声音都难以听到。

    轻歌坐在床榻边沿,面色苍白,唇部干裂,与身上鲜红似血的袍子产生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