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了,我百般无聊的靠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看我左手的手掌。

    绷带缠得厚实实的,我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伤口,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对,就是感觉。

    我发现,自从这只手掌受了伤之后,就没了任何的知觉,却还听从我的指挥。

    自从住在医院里之后,我耳朵里的频道就没有对过,总能够听到类似电流的声音,就在昨晚,甚至听到了类似女人哀怨的叹息声。

    我肯定那是幻听。

    一股脑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我打算去楼下的花园透透气。

    出门右拐进了电梯。电梯里就我和一个老头子,没别人了。

    一瞥眼,那个老头子正侧头冲着我,笑得阴森森的,露着满嘴的大黄牙。

    这笑容我太熟悉了,昨天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怎么都睡不着,偶然看到隔壁床的王老太,也是冲着我这么笑的。

    咧着个大嘴巴,别说八颗牙了,要是他们嘴里有八十颗牙,也绝对露得出来。

    电梯刚到一楼,门只开了一半我就闪了出去。那笑容我看得浑身都不舒服。

    从电梯旁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碳酸饮料压惊,我迈着优雅的小步伐往花园里挪了过去。

    我叫苏离,今年二十二岁,已经是某知名艺术大学的老师了。不是我自夸,那绝对可以用年轻有为来形容我了。

    两天前,为了拦下那个肥女人刺向我漂亮脸蛋的小刀,我的左手受了很严重的伤,皮肉外翻可见白骨,缝了七针。

    手的受伤并不能够阻止我追求艺术的脚步——其实完是因为无聊,我抱着一本素描本,踹着一筒彩铅、一罐饮料,四下找安静又凉快的地方。

    走了一圈,我乜眼就看到了一个空着的长椅,在一颗杨柳树的庇荫下,还没人坐。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几步就冲了过去。

    长椅有些凉,虽然是初春,今天太阳大得我都睁不开眼。周围两个长椅上挤了三四个人,还时不时的把手横放在额头上遮蔽阳光。

    嘿,这么好的座位竟然都没人坐,我还真是捡了大便宜了。得意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长椅上伸直了腿,把饮料往旁边一扔,抱着素描本,我开始用“艺术家”的眼光扫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