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双微凉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指很长,有种舒心的安感。

    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却怎么都看不到他。

    疼痛让我的意识在渐渐消失,又渐渐的出现。如同再怎么疼痛,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是很有少见的晕死过去的——毕竟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一直在拽着最脆弱的神经。

    我话都说不出口,一张嘴,就想要不由的咬断舌头。

    另外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脸,不由分说的撑开了我的嘴巴,往我嘴巴的两边,塞了两团软绵绵的,却又让我闭合不上嘴巴的东西。

    我感觉身体腾空了,应该是被人抬着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腹部的内脏应该都搅在一起了吧?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什么内脏都不见了。

    那种感觉是,没有打任何麻药的同时,在用手术刀生生的隔着肉,又生生的把内脏切断,拿出来。

    我疼的腿都在哆嗦着,随时随地的抽着筋。

    显然周围有一个非常有经验的人,不出一分钟,我的腿被硬压了起来,捆了个结实。

    我明明是睁着眼睛的,可眼前只有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我想开口告诉他们,我很害怕,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这完不是在生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别害怕,我在。”

    隐约的听到了祁文的声音,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我满是大汗的额头上。

    知道他在身边,我害怕的心情终于还是好了一些,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只要她自己不折腾的话,应该是不会出现性命悠关的问题。”说这话的好似是欣戚,她的口吻中透露着关心,这是我不曾感受到的。

    就连欣戚都拿不准的病例,是谁都会紧张的。

    那双手再次紧紧的抓住了我,我知道那是祁文,知道他陪在我的身边,即便欣戚的口吻让我有些害怕,我还是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