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两个人在楼下进餐,却来了一伙胡族的贵族也进了酒家,大吵大闹的。

    “这趟来这边,不拿几个南人士兵的头颅当尿壶,实在对不起我手里的刀。”

    “哈哈,你要是能杀一个,我就送你两个南人奴隶。”

    “一言为定。”

    她能清楚感觉到坐在身旁的陆砚身体紧绷起来,她竭力想拉住他,可还是没能拽住,让他像只泥鳅一样跑了。

    身着贵族服饰的人发出一声嚎叫,原来是小家伙一口咬上了他的脸,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可那贵族人一摆手就锤上了小家伙的头,把他打出了好几丈。

    酒店的人不仅不害怕,还饶有兴趣的观摩着。

    她赶快接住小家伙,可那两个人已经站起身,提起了刀。

    “哪儿来的丑娘们,还生了个娘们叽叽的儿子。”这话实在伤透了她的心,她也是女子,也会在帐中面对铜镜轻轻抚着自己的脸,虽然头发干枯,肤色黝黑,却也是个女子啊!

    “裴姐姐快跑,我又给你惹麻烦了。”陆砚伸出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以往总是她给他擦满脸的雨雪,今日却反过来了。

    贵族指使自己身边的护卫让他们动手,说道:“老的杀了,小的带回去当奴隶。”

    她知道,哥哥裴烟梨一直一路跟着,却不知他此刻在何处。她提起一口气,抱住被打的昏昏沉沉的陆砚,只听陆砚喃喃道:“裴姐姐不丑,是哥哥的时候我就总想为什么不能是个姐姐,若是姐姐我就娶回家做媳妇。现在知道是姐姐了,陆砚娶你好不好?”

    她听了这话,眼泪更如决堤一般,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整个身子抽泣的发颤,陆砚又安慰她,说道:“裴接机别怕,大哥会保护我们的。”

    她不怕,她只是感动而已,感动而已。

    砰的一声,酒店的门被撞开,风吹了进来,还夹杂着雪。白色身影飘然而过,挡在她与陆砚二人的面前,手提一柄长枪,上面还滴着鲜血。

    他听到了自己妹妹的哭声,好像自己记事以来就没有听过妹妹的哭声,她就像只小牛犊,怎么摔打都不会流泪,可今日的哭声,却如刀子一样刺入了他的心,比哪一次受的伤都要疼。

    “嘿,这儿子的爹来了,你看儿子样貌还是随爹。”几人听了这话也大笑起来,像是被感染一样,满店的人也哄堂大笑。

    只有她笑不出来。

    贵族一摆手,护从就向裴烟梨扑了上来,他右手执枪,拧动枪杆,气息蓬勃将原本顺风而飘的白衣吹得逆风而行。接着把长枪向地上一插,震得满桌的酒碗菜肴飞起,口中念着:起!将空中之物全部涌向除他们三人以外的在场所有人,他们纷纷用手抬起袖子遮挡,刚挡过了这些抛物。却发现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几张断裂的桌椅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