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弟子……”

    白术如遭雷击,半响哑口无言。

    “没有责罚你的意思,既入空门,前尘种种,就都做了过去烟云散。”

    无怀板着方正的脸,微微摇了摇头:

    “不要多虑,只是正常问话,就当是你我师徒闲谈了。”

    “弟子……明白了。”

    白术勉强躬身一礼,将糟乱如麻的念头理了好一会,原身记忆里,和谢微相处的一幕幕都泛上心头。

    黄昏时雨中的灯火、日落后空旷的青石小巷、夜半的钟鼓、山月从檐上洒落的光……

    总是在晚上,一切都迷蒙得像纱。

    长满莲花的荷塘里,人头大的莲叶铺满水域,抱着膝盖,安静靠在一旁的红衣女人。

    她馥郁的香气氤氲着,像蛇一样,悄然缠上自己的手腕。

    白术眼神迷茫了刹那,他狠狠皱眉,用力摇了摇头。

    这不是自己的记忆……

    虚岩见白术神色阴晴不定,心头一愣,他伸出手,暗自扯了一把。

    该从哪开始说起……

    白术被拉得回过神,他目光凝了凝,缓缓开口。

    从翠幄青绸车上,对视的第一眼,再讲到盛怒之下的赵修。

    白术不知道自己讲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也或许是两炷香,在隐瞒了一些巨细后,事情原本的始末,也被娓娓道来。

    这无非是再俗套不过的情节,原身色令智昏,最后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