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野蛇般曲折的山间小径冷清异常,并无半个人影,带着湿润水气的江风遥遥拂过,把齐腰深的杂草打得摇摆不定,都簌簌发响。

    从峰头到山脚,几条小径盘旋绕转,又极狭极窄,险峻无比。

    扛着大包的谢梵镜心虚望峰头瞥了眼,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又悄悄蹲下来,像一只小鸵鸟,把脑袋深深低了下去。

    “胖胖?”

    谢梵镜从大包里拿出一个馒头,用力咬了一口。

    她鼓着腮帮子,口齿含糊不清:“胖胖,你快点啊。”

    在峰顶

    白茅草沙沙摇曳,几座小茅屋坐落有致,沐浴在绚目的日光下,被勾勒出一圈浅浅的金边。

    万籁俱寂,并无半个人声,一切都处在静默声中,一切都一声不响。

    在谢梵镜百无聊赖,顺手吃完了今天第三个馒头后,几步外的草叶忽然微微晃了晃,碎石震开,泥土向上翻涌,一个硕大的猫头登时便破土而出!

    “胖胖?”谢梵镜鼓着腮帮子,又惊又喜:“你找到了吗?”

    大猫头卡在地面,有气无力喵了一声,它费劲蹬了蹬小短腿,一个鲤鱼突刺,剩下的半截身子便都破土而出。

    日新月异,早已改头换面的大肥橘抖了抖屁股,把身上沾着的细碎草叶和灰埃都抖落在地,它骄傲走了几步,用力蹭了蹭谢梵镜小腿,嘴里喵喵几声。

    “胖胖你拿到了吗?”谢梵镜费力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拍了拍手:“我的玉圭?”

    “喵嗷!”

    肥橘摇了摇尾巴,不知从何时,它尾巴竟缠住了一块传信玉圭,浑黄色的质地,在婴孩巴掌大小的玉面上,有无数细密的符光正如春末鲤鱼跳动,密密麻麻。

    “好多,我都没看见……”

    谢梵镜刚一打开,整个人就垮了下去。

    她苦着小脸,焦躁在原地蹦了蹦,急得团团乱转:“白术给我的传讯,我一条都没看见啊!可老师和爷爷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又不让我用玉圭的!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