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第二日清晨,告别铁柱后,白术带着谢梵镜走出地下。

    昨夜残存的血液早已干涸,招来一堆嗡嗡乱叫的苍蝇,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白术有些倒胃口。

    “等回来,我们把这些弄一下吧。”

    他对地上的残破肢体点了点,那苍蝇集成的黑云,一片片,像灾年的蝗虫。

    耳畔都是嗡嗡乱叫的响动,不绝于耳。

    “哦。”谢梵镜点点头。

    “还记得吗?”白术略微弯了弯腰,与谢梵镜对视,“我们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老规矩行事,还有,命最重要。”谢梵镜用力看着他,满脸严肃,“打不过就跑,被围住就跑,响声太大了,也跑。”

    “很好。”白术满意直起腰。

    清晨微寒冷风刮过衣衫,换做以前,白术肯定冷得发颤。

    他紧了紧腰刀,目光低敛。

    要开始了……

    跨过几处庭院,不远处,就是东府的侧门。

    朱红的门户上血迹斑驳,往日值守的门子早不见了踪迹,白术捏紧腰刀,轻轻推开门。

    刷……

    刷……

    几片青叶在风中被吹得打旋,在青砖地上摩挲出细微的嘶嘶声。

    小巷子里,听不见一丝人声,对角的门户大开,只剩半边身子的男人无力垂着头,早已死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