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实在是太毒了!

    易老爷子可真是说话都诛心啊!

    白巧巧忍着笑意、控制好表情,正襟危坐地听着易崇上语言艺术课。

    有时言语的讽刺远比行为要来得直击人心。

    方采苓脸上火辣辣的疼,只觉得被人当面扇巴掌都没有那么羞辱,她这还是来到易府后头一次真情实感地哭湿了眼眶,可声音也只是压抑在喉咙里,不敢溢出来。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梁婉柔讪讪地介绍:“父亲,这是我娘家的侄女,名采苓。”

    易崇微颔首,不再理会,视线从方采苓身上移开,又回到白巧巧身上。

    “巧巧,我替你婆婆给你赔个不是。”易崇说着就要躬身行礼。

    白巧巧哪敢真让老爷子就此拜下去,赶紧抬手扶着他,易承修在旁也是连忙拦住。

    “爷爷,您这是折煞我啊!”

    易崇不以为意地一笑:“那老夫便当你原谅了,离府一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还想等着你让老夫在归西前抱一抱重孙子呢。”

    “爷爷…”白巧巧还想再说,易崇却回身下了命令。

    “婉柔,你今后不得再私自关押巧巧,予她充足的自由。且接下来半个月去易氏祠堂中抄写佛经澄神养性,府中事务暂时交由巧巧……”易崇停下沉吟片刻,补充:“与三房宋氏打理。”

    梁婉柔心中满是不愿,但还是只能无可奈何地低头同意。

    “至于你,”易崇再次看向方采苓,“你不是我易府中人,老夫无权干预。所以,恕易崇招待不周,还请姑娘就此打道回府不要再来了,我会命人妥善送你回去。”

    这是下了逐客令。

    处理好一切,易崇才重新坐下,轻拍白巧巧的手,“丫头,既然你已嫁入易家,就把这儿当作自己家,受了任何委屈只管说,爷爷替你撑腰。以后可别再提什么搬离的事,爷爷不爱听。”

    易崇都说到这份上了,处置的结果也全是向着白巧巧,她再怎么不识好歹也不可能去驳老人家的面子,于是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