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山与城相隔不过一百公里,驱车仅需半日,然而从蝉蝉记事起,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外来客。

    山林繁茂,年复一年,往赴失衡,只有不计其数的破烂摩托载着一对对年轻夫妻飞出这座落后的山村。

    蝉蝉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十五年杳无音信,当然一去不返。

    蝉蝉并不恨他们,她不懂Ai和恨的概念,没有人教过她。

    那年她十七岁,通透美丽,总是很容易满足,只要有g净的衣服穿,有放凉的稀粥豆瓜吃,NN也还陪在身边,夏天就不算过得太差。

    村里有个小卖部,店老板叫王赖子,是个和蔼的大叔,她每隔半个月就拎着一篮子蝉去那儿换东西。有时候是小贴纸,有时候是糖果,或者几根漂亮的头绳。

    生活中只剩这一点甜头,她为此经常去夜里捉蝉,几年来练成了一手爬树的好功夫,简直可以去城里演杂技。

    什么?你说读书?

    嗳,山里确实有一座小学堂,但学费要两百个J蛋,她怎么负担的起。

    毕竟NN是瞎眼的NN,蝉蝉是只会捉知了换糖吃的蝉蝉,温饱都难,读书读来能做什么呢?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可以当一辈子的捕蝉少nV,傻头傻脑,但快乐。

    她以为她会一辈子停留在少nV期,直到那个夏天刚过三分之一,村里突起了一阵SaO动。

    印象中那天是立夏,太yAn挂得低,泥土晒成深褐sE,树g发烫,蝉蝉挂在上面听隔壁的婶子跟别人八卦,尖锐的嗓激然。

    听说那小伙子叫方黎田,是城里重点高的老师,长得帅,心地也好,来村里支教的。

    而蝉蝉歪头捏一只知了,疑惑,什么是重点高?

    日头渐渐偏移,一簇簇穿过碎片的叶投S到她头顶的发旋,h昏渐至,她丝毫不察,重点高的好好教师即将出现在她面前。

    方黎田来这儿支教其实并不是出于多么高尚的原因,只是同事看他在学校里升得太快,给他使了个绊子想让他知难而退,丢丢脸。

    游山?穷山僻壤,谁会想去,却没想到方黎田还是轻松应下了这个任务。

    游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树木,百年甚至千年的古木就像一座座坟冢,扎根在这座荒山,不l不类,荒诞却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