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心中好笑:“自己生性低调,不爱装逼,偶尔装一次,还真有点不习惯。”

    当即不再理会蔡贯,转头看向太子梁成康,后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别紧张,我不打你。”郭大路安慰道,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只是有个温馨提示,好好当你的太子,少干蠢事,不然既显得小气不大方,又贻笑大方,不值,好不好?”

    梁成康面色铁青。

    梁王淡淡道:“还不快感谢路宗师的教诲。”

    梁成康怔了一下,带着情绪向郭大路行礼,“多谢路宗师教诲。”

    郭大路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说起来你调查我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你不应该随便托人向杏坛某位无名先生打听消息,而是应该亲自去杏坛后山问清楚,自那位老夫子入圣之后,杏坛现由大先生温少谷和二先生荀安修管事,两位先生与我皆有交情,一起探讨过经史子易,两位先生也先后诚邀我入杏坛后山被我婉拒,即便如此,想必他们也不会介意我的这个小玩笑。”

    这番话一出,场间氛围顿时又微妙起来,大家忌惮郭大路准大宗师的身份,不敢公然议论,但面面相觑的表情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相信、不接受、不议论。

    开玩笑,杏坛大先生和二先生“先后诚邀”?这淡扯得未免也太离谱了点。

    成康太子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低头不语。

    郭大路说完也不再搭理他,而是转向还跪在地上的梁衍,抱歉道:“不好意思衍兄,连累你了。”

    梁衍一言不发,心中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觉得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同时感叹,在这玄界,实力果然代表着一切,一位大宗师的一言一行,几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行。

    梁王也看向梁衍,面色和缓,道:“起来吧,也不知道为自己解释两句。”

    其言若撼焉,其实深喜之。

    梁衍谢恩,仍旧不多说一句话,梁王对他的知进退、得势不迁怒的表现很满意。

    梁红鲤这时跑了过来,与八哥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随即梁衍微微点头,示意没事,却见九妹眼中泪光莹莹,心中好奇,不知九妹又预感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只是当此时此景,实不便出口询问安慰。

    却听郭大路朗声说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在下冒充杏坛行走,理当登门解释一番,诸位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就此别过。”说着团团拱手,身子随之一晃,人已从眼前消失。

    其时,明月升至中天,王城一片大白,清风徐来,吹动衣衫,梁红鲤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