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确定,那眼神里绝没有爱,也没有恨,更没有什么极其强烈的情感,可是它的主人却能毫不犹豫的以命相搏。

    到底是因为什么。

    连哭在外面邦邦邦的拍了几下门:“我说,你能不能再仔细想想,当魔将有什么不好的,要是你能回来,我这个第一宠臣的名头让给你也不是不行。”

    有完没完!

    禹尧都想捂住他的嘴了。她被关进来才多久,连哭就来来去去了好几趟,走一趟换一种劝法,现在连这种莫须有的宠臣名号都搬出来了。

    他以为谁都跟他似的,拿魔神当宝吗?

    欺负他看不着,禹尧翻了个白眼,嘴巴不耐烦的抿了抿,却在思考怎么敷衍他的时候顿住了。

    是的,只有连哭将骨罗奉为至尊,像一条狗一样跪趴着讨好着,沉浸在他重臣宠将的名号里无法自拔,不肯让旁魔分走分毫荣宠,也正因如此,过去的他看禹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满脑子都是怎么干掉她。

    但现在,狗却要把主人的宠爱分出来,甚至连他的肉骨头都能拱手相让。

    原因不言而喻。

    先前的一个个细节接连成串,茗羽难看的脸色,雪衣的欲言又止,还有连哭的那只瞎眼……禹尧陡然一个寒颤,觉得这比魔神爱上她更难以接受。

    就像一块湿漉漉黏糊糊的烂泥贴在身上,怎么除也除不掉,恶心厌烦有,冷漠无视也有,唯独没有半点被倾慕的喜悦或矜傲。

    禹尧记得很清楚,她刚从天族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被连哭折辱折腾的。

    她那时没有法力,还因为无意的吸纳摩天脆脆被寄予厚望。魔神以为她会成为一把刀,结果连块石头都不如,耐心的等了几天之后,他以为需要一点刺激,就把她赏给了连哭,说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不能把她带出魔宫。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赏赐,在连哭眼里还不如他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他忖度魔神的心思,觉得魔神对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深层含义,毕竟谁都知道他这魔想事简单。

    再加上那时他在石化手里吃了败仗,一肚子的恨怨无处发泄,就拿她当个玩具一样的随意抽打鞭挞。

    在连哭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实力的强弱,估计魔神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认定禹尧除了会被打死,不会受什么折辱。

    只这一点,禹尧大概不会恨他入骨。

    可连哭的手下却认出了她的身份,还准确地道出了艳姬的名字。原来,他就是那个认出她女子身份,想要图谋不轨的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