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胥慈愿意了解他的过去。这个认知让薛黎非常高兴。

    和周捷在一起时,这些事情对周捷来说都是‘没必要的信息’,所以他稍稍提过一次发现并没有得到正向反馈后便再也没有再说过。

    薛黎拉着段胥慈在家里转了一下午,最后拉着他走出了家门。

    现在这个季节,树上叶子剩的不多,反倒是地上金黄黄一片。为了保持这种自然美,薛家也就没让人打扫院子,只让人每天清理一下院内锦鲤池上的落叶。两个人都没说话,成人的重量压在干枯的叶子上‘咔哧咔哧’的响,环境更显得安静。

    就这样,薛黎走到鱼池挨着院墙那面的一个角落,停了下来。

    “今天旅游的最后一站地,”薛黎背着手转过身带着笑意,卖了个关子,“你猜是什么?”

    段胥慈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除了鱼塘就是枯草,唯一有亮点的,就是薛黎身后的那棵树。

    “你身后的那棵梨树?”

    薛黎没想到谜底竟然这么快就被人猜出来了,眼睛不自觉地睁圆了些,既高兴,又因为不是自己揭秘的有些失落。

    “你怎么这都能猜到啊?”

    段胥慈注意到他的样子,突然耸了下肩,一脸无辜地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吧。”

    “那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薛黎走到这棵光秃秃的梨树旁,怀念地拍了拍他的树干,目光愈发柔和,

    “别看他在这么个不起眼的位置。这可是我弟弟,我在五岁生日那年种的。”

    段胥慈也走上前去看了看,眼尖的他一下子就发现了树干上深浅不一的划痕。

    划痕分布在梨树的各个地方,越往高越不清晰。梨树的树皮粗糙,但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些其实是刻上去的字。他正在观察的那处,依稀可见歪歪扭扭的刻着:不想上学。

    能在这样糟糕的材质上刻的这么清楚,可想而知当时用了是多大力气。段胥慈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其他划痕大多辨认不清了,只零星能看出来一两个单独的字。比如生气的‘气’。

    薛黎发现段胥慈看到自己年少无知干的事儿了,连忙将身体挡在梨树前,试图挡住他的视线,可段胥慈本就长得高大,薛黎的动作在他看来就像老鹰捉小鸡里领头的老母鸡。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