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想要迟思乡的药厂?”皇上想不通,“你又不懂药理,要来药厂有什么用?”

    她想要药厂,自然是因为叶雨潇名下医馆所用的大部分药,都是由迟思乡的药厂提供的。只要她掌握了药厂,就控制住了叶雨潇的命脉。呼延萍冲皇上一笑:“我是不懂药理,但迟思乡懂。我想要她成为我的下属,听我的号令。这要求,皇上您答不答应?”

    “这……”皇上很是为难,“朕虽然坐拥天下,但想要把迟思乡的药厂拿来给你,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吧,不然朕岂不是成了昏君了?”

    呼延萍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匣子,掀开盖儿,露出了两排整整齐齐的延年丸来:“皇上,您把药厂给我,还有一个好处,可以方便我为皇上炼制延年丸。”

    她这意思是,只要他满足她的要求,她还是愿意将延年丸献上?但是她之前跟他说好的是,献上延年丸的配方的,而现在,她只肯献上延年丸,不肯把配方给他了。

    好处缩了水,皇上很不高兴,但是,因为是他拒绝帮忙在先,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劝呼延萍:“阿萍,你马上就要回乌劼了,等成了亲,再想来大熙可就没那么方便了。到时候你人远在千里之外,即便拥有这家药厂,又有什么用呢?”

    呼延萍啪地一声,合上了小匣子:“皇上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反复再三地劝我?”

    皇上见呼延萍生了气,只得道:“那你先回去,容朕再想想。”

    呼延萍点头道:“那您可得快点儿想,不然等我回了乌劼,就来不及了。”

    呼延萍转身离去,皇上站在御案前,单手撑着桌面,继续犯难。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迟思乡的药厂送给呼延萍呢?

    他忽然想到了某些贪官对付当地富商的手段,当即传了京兆尹进宫,问他道:“迟思乡的药厂,可有按时纳税?她有没有偷税漏税的情况?”

    迟思乡的药厂,在京城乃至整个熙朝都很出名,是官衙的重点关注对象,因而京兆尹对他们的情况很了解,马上如实回答了皇上:“那自然是没有了。”京兆尹回答完,又觉得很奇怪,日理万机的皇上,怎么突然对一家药厂感兴趣了?

    皇上继续问京兆尹:“迟思乡只是一个女人,她的药厂是登记在谁的名下?”

    在熙朝,一般情况下,女人是不可以拥有自己的产业的,如果迟思乡的药厂是登记在颍川王府的名下,那这件事可就棘手了。

    京兆尹回答道:“那家药厂,是迟思乡的陪嫁。”

    药厂是迟思乡的陪嫁,那一定就在她自己的名下了,因为在熙朝,女人的嫁妆是受法律保护的。既然是这样,那这事儿就好办了,皇上顿时有了主意,对京兆尹道:“朕记得当初迟思乡是跟随迦丽公主一起来的熙朝,如今迦丽公主已确定是会使用催眠术的妖女,朕怀疑迟思乡是她的同党。”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牵强了?京兆尹道:“皇上,迟思乡自从在熙朝开设了药厂,一向安分守己,生产的药品的质量也很有保证,从来没有出过差池,而且臣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会催眠术。”

    “那她的那些前所未闻的药方,是从哪里来的,你有没有仔细想过?”皇上道,“她的药厂所产的药,几乎能医死人,药白骨,这对于我们大熙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反言之,我们很容易受制于人,只要她在这些药上动手脚,咱们大熙的民众将死伤惨重,到时就连朕这个皇帝,都得听她的。”

    京兆尹还是觉得皇上的说法太牵强:“皇上,迟思乡要是想在这些药上动手脚,早就动了,但她的药厂至今没有出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