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顾微!”顾微第一次当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一步一步地逼近了信阳候,“十七年前的那一夜,我从睡梦中醒来,身边却躺着个陌生的男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你就从外面冲进来,不顾我的解释,指责我与人通奸,还说要把我的丑行公布于众。我顾及潇潇的名声,苦苦央求,你说可以替我瞒下此事,但我必须假死,从此销声匿迹。”

    “我被迫答应,服下假死药,遁出了信阳候府。可我离府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你坚称我怀的是野种,等我把孩子一生下来就抢走了。”

    “我不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我真的被那男人玷污,以为孩子真的是他的,只能忍气吞声,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可是你今天却亲口说,孩子是你的!现在我就问你一句,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当年突然出现在我床上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阳候捂住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平南王妃等人已经听得惊呆了。

    叶雨潇忽然开口道:“既然父亲不肯说,那让我来猜一猜如何?这件事的逻辑顺序,应该是这样的——父亲在已经与母亲成婚的情况下,勾搭上了胡氏,并使胡氏珠胎暗结了。胡氏死活不肯做小,逼着父亲娶她进门。父亲没办法,只好迷晕母亲,并在她床上安了一个‘野男人’,以此逼她假死,给胡氏腾出了位置。母亲生下孩子的时候,胡氏已经进了信阳候府的门,成了父亲的新夫人,父亲谎称孩子是野种,等母亲远走他乡后,再偷偷地把孩子抱回信阳候府,养在了奚姨娘的名下。”

    顾微震惊不已:“我还是信阳候夫人的时候,你就跟胡氏勾搭上了?你是为了迎娶她,才设计陷害我的?”

    信阳候哆嗦着嘴唇,依旧没有出声。很显然,叶雨潇刚才的猜测,全对了。

    顾微气得浑身发颤,冲过去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猪狗不如!”

    她扇完信阳候,猛地扑到平南王妃怀里,嚎啕大哭。

    平南王闻讯赶来,拎着叶雨潇几年前送给她的那对金锤,二话不说就朝信阳候身上招呼。

    信阳候弱不禁风的身板,哪受得了这个,没几下就倒地不起了。

    叶雨潇连忙上前,给他做紧急心脏复苏:“外祖父,这事儿还不算完,他不能死。”

    平南王想了想叶惟迟,点头道:“对,他就算要死,也得把这件事处理完了再死。”

    过了一会儿,信阳候缓过一口气,醒了过来。叶雨潇让人通知春晓,带着药来为他医治。

    平南王妃抱着顾微,泪眼婆娑:“我的乖女儿,你受苦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无论你要做什么,娘都全力支持你。”

    顾微哽咽着唤了声“娘”,抹去了眼泪:“我要回信阳候府。我这些年失去的东西,被鸠占鹊巢的东西,都要统统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