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翠竹急忙起身，轻手轻脚绕进里间撩开床幔，果然见锦绣堆叠间昭姐儿正愣愣坐着。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灯盏，帮昭月拉上滑落的被子，“天色还未亮，姐儿怎么醒了？可是又魇着了？”
昭月点点头，“怎的换了你值夜？身体可大好了？”
翠竹伸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睡前才烧的，这会子还未冷，她便倒了一杯递给昭月，“都好了，只是害了姐儿。”
昭月喝了两口，拢着被子说：“我又没事，倒是你烧的吓人，怎么成了害我？”
翠竹的神色黯然，“要不是我没用，被石榴推下水，姐儿也不会为了救我落下这夜夜梦魇的毛病。”说着便红了眼睛，“其实我好啊坏啊的又有什么要紧？我这条贱命就是淹死了，也不值当姐儿为了我跳池子。”
见她落泪昭月一愣，“说的什么混账话？死啊活啊的，莫不是苦药汤子给吃傻了？”
翠竹摇头，“是您救了我们姐俩的命，若不然我们还不定落得什么下场呢。我原是想定了，这辈子就跟在姐儿身边，当牛做马的报答您。可您瞧瞧，我这是报恩吗我？我害得您也差点出了事儿，到现在还夜夜惊醒睡不了个踏实觉，天底下是找不着比我更没用的人了！”
见她越说越难过，昭月有心安慰，可左想右想实在不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行了，四房的丫头不像话也不是你的过错。大不了、大不了你以后多吃些，遇见事别再落了下风也就是了。”
翠竹啊了一声，等转念明白过来，不光没被逗笑，反而眼眶愈发酸了。没想到昭姐儿不仅半点没有怪罪的意思，而且向来少言寡语的小姑娘，竟还是在哄自己呢。
可为什么要哄她呢？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甚至都没能保护好她的蠢笨丫头......可不就是蠢笨吗？大半夜又哭鼻子，还要小小的姐儿来安慰她，看着昭月眼下淡淡的青色，翠竹愈发恼恨自己。
她忍下浓重鼻音，“嗳，打明儿起我便多吃些。时候还早呢，姐儿再睡会吧，奴婢在这陪着你。”
昭月见她不再抹眼泪，便点点头，钻进了被窝里。
翠竹起身拿来铺盖，吹灭灯火，蜷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泪水蜿蜒而下，她不出半点声响只把指骨攥的泛白。心中想着，再不会了，她以后一定、一定会保护好昭姐儿，无论面对何人何事、也无论要付出何等代价，她都会护好她。
第二日秦晋来看昭月，依旧是大包小包不光带了徐记的话梅糖，还有饕餮楼的金丝卷，李记粥铺的红豆甜粥，外带一只猫。
猫被装在一只竹篮里，上边盖着花布，秦晋献宝似的掀开给她瞧。毛色是黄白相间最常见的颜色，只有成人手掌大小，想来是才刚断奶不久，小奶猫此时正躺在两只毛球当间，一会儿拍这个一会儿打那个，一脸的兴致勃勃，光看也知道，这只猫崽绝对是精力旺盛的。
秦晋磕绊说，“门房大黄猫，下的小崽，刘伯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毛团儿。昭儿，喜欢吗？”
秦昭月想了想，猫啊，就是那种上蹿下跳追跑打闹，爪子会勾破衣裙，并且疯狂掉毛的生物？刚想答不喜，可看到秦晋期待的眼神，她就说不出口了，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唔，它不爱叫吧？”
得到了她的肯定，秦晋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保证似的说:“不叫，狗才喜欢叫。”又把小猫捧给她，“昭儿给它，起个名字吧。”
那么小小软软的一团，昭月不敢用力去抱，只是顺着它的背毛轻摸了一把。奶猫回头就给了她个王之蔑视，又转过去接着玩球，而昭月则看着一撸之下飞舞的猫毛，咬牙说：“就叫阿秃吧。”
昭月点点头，“怎的换了你值夜？身体可大好了？”
翠竹伸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睡前才烧的，这会子还未冷，她便倒了一杯递给昭月，“都好了，只是害了姐儿。”
昭月喝了两口，拢着被子说：“我又没事，倒是你烧的吓人，怎么成了害我？”
翠竹的神色黯然，“要不是我没用，被石榴推下水，姐儿也不会为了救我落下这夜夜梦魇的毛病。”说着便红了眼睛，“其实我好啊坏啊的又有什么要紧？我这条贱命就是淹死了，也不值当姐儿为了我跳池子。”
见她落泪昭月一愣，“说的什么混账话？死啊活啊的，莫不是苦药汤子给吃傻了？”
翠竹摇头，“是您救了我们姐俩的命，若不然我们还不定落得什么下场呢。我原是想定了，这辈子就跟在姐儿身边，当牛做马的报答您。可您瞧瞧，我这是报恩吗我？我害得您也差点出了事儿，到现在还夜夜惊醒睡不了个踏实觉，天底下是找不着比我更没用的人了！”
见她越说越难过，昭月有心安慰，可左想右想实在不知说什么，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行了，四房的丫头不像话也不是你的过错。大不了、大不了你以后多吃些，遇见事别再落了下风也就是了。”
翠竹啊了一声，等转念明白过来，不光没被逗笑，反而眼眶愈发酸了。没想到昭姐儿不仅半点没有怪罪的意思，而且向来少言寡语的小姑娘，竟还是在哄自己呢。
可为什么要哄她呢？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甚至都没能保护好她的蠢笨丫头......可不就是蠢笨吗？大半夜又哭鼻子，还要小小的姐儿来安慰她，看着昭月眼下淡淡的青色，翠竹愈发恼恨自己。
她忍下浓重鼻音，“嗳，打明儿起我便多吃些。时候还早呢，姐儿再睡会吧，奴婢在这陪着你。”
昭月见她不再抹眼泪，便点点头，钻进了被窝里。
翠竹起身拿来铺盖，吹灭灯火，蜷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泪水蜿蜒而下，她不出半点声响只把指骨攥的泛白。心中想着，再不会了，她以后一定、一定会保护好昭姐儿，无论面对何人何事、也无论要付出何等代价，她都会护好她。
第二日秦晋来看昭月，依旧是大包小包不光带了徐记的话梅糖，还有饕餮楼的金丝卷，李记粥铺的红豆甜粥，外带一只猫。
猫被装在一只竹篮里，上边盖着花布，秦晋献宝似的掀开给她瞧。毛色是黄白相间最常见的颜色，只有成人手掌大小，想来是才刚断奶不久，小奶猫此时正躺在两只毛球当间，一会儿拍这个一会儿打那个，一脸的兴致勃勃，光看也知道，这只猫崽绝对是精力旺盛的。
秦晋磕绊说，“门房大黄猫，下的小崽，刘伯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毛团儿。昭儿，喜欢吗？”
秦昭月想了想，猫啊，就是那种上蹿下跳追跑打闹，爪子会勾破衣裙，并且疯狂掉毛的生物？刚想答不喜，可看到秦晋期待的眼神，她就说不出口了，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唔，它不爱叫吧？”
得到了她的肯定，秦晋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保证似的说:“不叫，狗才喜欢叫。”又把小猫捧给她，“昭儿给它，起个名字吧。”
那么小小软软的一团，昭月不敢用力去抱，只是顺着它的背毛轻摸了一把。奶猫回头就给了她个王之蔑视，又转过去接着玩球，而昭月则看着一撸之下飞舞的猫毛，咬牙说：“就叫阿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