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保一件件事无巨细的细细安排着,皱着的眉头因为没找到叶逆的骑兵,而一直未曾放下来过。

    “宜轩,我看这事,多半是京中有人为了推卸责任有所谎报,叶逆之背嵬军总共也就两千余骑,白鬼骑兵不过三千之数,就算还有些骑马步兵也不过就三四千人,其在汲县就摆了七八万大军,总得要用些骑兵,这绕道海路北上的又能有多少?

    就算骑兵全在这,也就六七千人,咱们的斥候已经过了通州,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藏多久?”

    正好进来的额勒登保听见勒保在吩咐乌尔图纳,他顺嘴就说了两句。

    “忠毅说的也有理,但事情可大意不得啊!找不出这几千叶逆骑兵的所在,我总是内心不安,要不是咱们人困马乏,我现在就想直接去北京城下接了三阿哥就走!”

    勒保还是皱着眉头,这家伙行军打仗素来谨慎,虽然年岁也已经大了,但绝对是阿桂之后,满清唯一还能和名将挂着点关系的人。

    而额勒登保听他这么说,脸上也浮现出了头痛的神色,其实现在所有的问题的纠结处就在于,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付得了已经潜入到京师周围的叶逆骑兵。

    要是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叶逆骑兵击败,那根本不用什么定好会合地点这些麻烦事,直接去接了绵恺,甚至可以直接去把绵宁接走都没问题。

    但问题的关键,就是他和勒保,乌尔图纳等人合计来合计去,根本没把握能击败叶逆的骑兵,他们没把握打胜仗,那就不能轻易靠近京师。

    因为几万人的马队必然不可能长时间避人耳目,要是被叶逆的迦楼侯刘崇礼侦察到,到时候打他们个突然袭击那就麻烦了,搞不好大清朝就得直接嗝屁,所以他们即便都到涿州了,还得躲躲藏藏的。

    “费中堂,京中来了密使!”勒保满洲老姓费莫氏,也有个军机大臣、协办大学士头衔,所以一般人是喊他费中堂的。

    门被推开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亲自当传令兵的礼亲王昭梿。

    “费中堂,可把我好找啊!要不是碰到了那彦成,我都一头扎到霸州去了!”

    那彦成是阿桂次子阿比达的儿子,阿桂的孙子,他一直在周口店到窦店一带遮蔽大军耳目,刚好撞到了秘密出城的礼亲王昭梿。

    “皇贵妃有令,大军立即出发,往宣化府而去!”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两句,昭梿说出了他此来的使命。

    “嗯?不去天津关了?”屋中三人都愣住了,额勒登保张大嘴巴惊讶的问道。

    礼亲王昭梿飞速的摆了摆手,脸上一片神秘,他放低了声音,“不去天津关了,其实三阿哥早就出城了,他们会在宣化府保安州的鸡鸣堡等你们,三阿哥身边只有百余护军营精锐,费中堂请赶紧出发!”

    勒保眼神一下就亮了,看来京中还是有明白人的啊,要是三阿哥已经到了鸡鸣堡,那他们就好办多了,大军直接往鸡鸣堡去就是,他这有三万四千马队,叶逆骑兵就算再精锐,他们一心逃命的话,根本堵不住!

    “那京中其他人怎么办?前锋营的两千多骑兵也不管了吗?”边上额勒登保的脸色难看起来了,他倒不是心疼那两千多骑兵,而是他的家小都在京城,这三千四千马队中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家小也在京中,不带家眷的话,可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