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修远饶是向来心态平和,面对把感染者推给他们自己跑路这种事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幸中的万幸,越野车挡风玻璃还算结实,便是十来张感染者脸贴在玻璃上又抓又挠的,牙齿磕在玻璃上发出让人心里被3子划过般难受的声响,这暂时也只是一张动态的恐怖图片罢了。

    陆黎咬紧后槽牙,越野车随着他方向盘上熟稔的动作往后一退。

    扑在前挡风玻璃上张牙舞爪的感染者没了受力点当即一个趔趄,跟叠罗汉一般层层叠叠压了一片——感染者的行动并不算敏捷,至少现在拥挤在象牙塔通往象牙塔以外的道路上,这些感染者还远不如原位面里感染者大肆横行时有威胁。

    越野车有如醉汉一般在地面划出歪斜的印记,与此同时,越野车背后响起一道尖利的惨叫。

    陆黎眼睛盯着前方的感染者无暇分心,江从雁在后视镜里看得清楚,红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束缚挣脱开,呲牙咧嘴,嘴唇猩红,和影视作品里半夜食人的妖物别无二致,眼镜男捂住耳朵,红色的液体自他指缝渗出。

    眼镜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拉开车门扒拉出去的,然而他先前的惊叫已经将感染者的注意里吸引过来,霎时此人如被扔进饿了半月的狼群的一块新鲜肥美的肉块,感染者蝗虫过境般层层叠叠铺上群只三五秒时间就再也看不到眼镜男的身影了。

    江从雁捂住嘴巴这才没让自己失态,待得她缓过神来,越野车已经呼啸驶出了危险区。

    大学城靠近郊区,距离市区中间的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车辆往来,只零零散散看到有一两个东倒西歪的电动车。

    “刚才那个……那对情侣,看起来好不对劲。”

    江从雁率先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她说到“情侣”二字时声调微微上扬,带几分不确定的疑惑。

    “天晓得,”后勤组长想到眼镜男,火冒三丈把矿泉水瓶子捏得“喀拉喀拉”响,“他女朋友一看就是被感染了没得救,还非得带车上。”

    “最后还不是被感染了。”

    “……”

    路上安静得可怕。

    或许称之为死寂更为恰当。

    “陆学长,我来开罢。”

    通讯系统中断,用不了定位,傅修远去过临市,让他驾驶确实不是坏事。

    两人换了座位,越野车内的空间并不狭窄,陆黎垂眸坐在副驾驶位,有几分被人摁住脑袋压进水里的窒息感,他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粒纽扣,食指勾住领口并没有从窒息感中缓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