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瑞城。

    近日来城里多了许多流民,随海和随河通知了海河商行下的所有商铺,全部开仓放粮,救济流民。

    两人大清早就一起去了商行,帮着分分粥,发发大饼,顺便给生病了的孩子送些药物过去。

    北境和都京这几年打得不可开交,江南难以独善其身,平阳侯也早就下了令,各地不许排斥外来流民,能够出力的商户们最好是都出些钱出些力。

    随海自从抓住了外地货品这个口子,大刀阔斧地先是开了一家专门卖外来货物的铺子,后来做大了,她又开始分门别类,扩展成了数十家商铺。

    江南自产货物的渠道她做不了,但是另辟蹊径做外来货物的渠道,随海确实是江南第一人。

    直到后来开了海河商行,随海富得几乎远近闻名,整个随家也在她的发达下逐渐过上了好日子。

    两个人忙活一上午,随河累得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墙角。

    随海抹了把汗,发现人不见了,回头才看到随河。她拿过一个碗,舀了些粥水,端着走过去,递给她,“喝一点。”

    随河抬眼看着她,抿了抿唇,接过来,仰头喝尽。

    “下午顾班主就要出殡了,大姐让我们去一趟。”随海在随河面前蹲下,看她累得脸色都白了一些,伸手将她脸上被汗打湿的发拨到一边去了,“你去吗?”

    随河盯着她那只手,心都颤了几颤。

    “去,去啊……”随河慌乱别开脸,“顾班主帮了我们那么多,怎么能不去?”

    “嗯,我还以为你又要偷懒。”随海温柔笑了笑,接过碗,起身又回去忙了。

    随河的眼睛追着随海,嘴里刚咽下去的粥水慢慢开始泛起甜味。

    随海现在的打扮依旧清爽,长发未散,像如今的公子哥那般束起。但随河知道,商行事多,随海打交道的也都是些男性富商,她这样打扮,不仅方便,也能增些气势。

    那么多年,除了夜里入睡,随河很少看到随海散发。

    但她可真想看随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着自己巧笑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