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直僵持到车夫赶来,等搬好了东西,两个人上了马车,车夫还好死不死地问了一句,“夫人,这是令爱吧?长得真是好看啊,和夫人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人家只是客气寒暄,随宴憋着笑应答了一句,话音刚落,随师直接恶狠狠地将车帐放了下去,寻了个角落闭眼打坐去了。

    随宴看着这一身臭脾气的家伙,实在是觉得可爱。但笑够了,她又隐隐觉得,随师好像对自己有一股压迫的气势,像要逼得她屈从什么似的。

    小小年纪,胆子倒不小。随宴不再胡思乱想,挑了个松软又舒服地方,靠着打盹去了。

    回瑞城用不了多久,两天功夫不到,随宴便能遥遥望见瑞城的城门口了。

    她和随师一路上说的话不过十句,但臭脾气的丫头生闷气是生闷气,倒也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随宴要睡觉,随师便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要吃东西了,永远第一口先给随宴。

    随宴坐久了,身子酸痛,随师也会等随宴入睡后,给她四处捏一捏捶一捶。

    敌方玩了一招攻心计,随宴自以为防守得当,等到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适应随师直呼自己的姓名了。

    反而是她,喊小师喊顺口了,一时半会儿竟改不过来。

    最终,这个便宜还是让随师给占了。

    随宴一归家,原本松松散散的家终于算是又聚起来了,尤其她还把随师给成功带回来了,引得惜阎罗是啧啧称奇。

    这人和顾八荒花了几十两白银,要走了一间灯笼铺子,两个人大概都是抽风了,在灯笼上做了许多手脚,看上去不规矩不说,还花里胡哨得很,哪儿像个正经灯笼。

    果不其然,一板一眼的瑞城人自然欣赏不来如此风格,两个人作了会儿妖,又老老实实去做喜庆的过年灯笼去了。

    随宴去看他们的时候,惜阎罗正在边抽大烟边指挥顾八荒在灯笼上写字,看见随宴来了,眼睛一亮,等再看见她身后的随师,目光又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我带我徒弟来看看你们,”随宴笑了笑,“看你们如何作践我家商行的铺子。”

    惜阎罗咳了几声,顾八荒一听见声音就扔了笔,从她手中抽走那杆烟,眼神复杂地瞪着她。

    “差不多得了你。”惜阎罗将烟杆夺回来,起身走向随宴,眼珠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了随师身上,她冲随师笑笑,“丫头,我就知道你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