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隐约听到有什么人在叫他,听得不太真切,像是幻觉,一时间没办法辨别真假。

    他身上妖族的特征几乎全部显现了出来,耳朵、尾巴、利爪以及獠牙。剧烈的头痛一直持续着,没有一分一秒喘息的时间。

    他感觉他这种情况应该是半妖化时带来的后遗症,并且跟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妖族传承中从来没出现过他这种情况,绝对是在半妖化时出现了什么问题。

    白宿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甚至对外界最基本的警惕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直到有人伸手碰上他的肩膀,他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他就像是感受到巨大威胁一般全身的汗毛都站立起来,但偏偏那人还用一种绝对不容反抗的力量扣住他肩膀。

    被头疼折磨到几近精神崩溃的白宿彻底失去控制,只余妖族的本能驱使着他做出一些根本不过脑子的举动。

    谢钦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串气泡。

    他抬手扣住白宿的后脑,另一只手环上他后背,带着股安抚的味道轻轻抚摸着。

    他们还在水底,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而且他不确定白宿这家伙究竟在里面待了多久,是一直沉在水底还是怎么样。

    他得将他带上去。

    血迹从谢钦肩头蔓延而出,在水中留下一条清晰的血痕。

    口腔中血腥味蔓延,更加激起了白宿的狂性。

    他甚至还不自觉亮出利爪想要继续攻击谢钦,但被他安抚住,最终没能下手。

    他们从水中冒出头来,谢钦死死地抱着他,低声在他耳边念叨着,“阿白,阿白……放松,这没人,没别人……”

    他能察觉到他浑身肌肉的紧绷——那种痛苦到极点,没办法缓解,只能凭借意志力去扛的身体本能反应。

    他知道这家伙现在不好受,不知道这酷刑从何而来又要持续多久。

    这滋味他以前也经历过,在一个探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