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故微微颔首:“先帝在位时让不少公主远嫁和亲,如今剩长公主一人仍未出嫁,臣知陛下与长公主情感匪浅,故斗胆问陛下,若是东瀛要求和亲,陛下可会同意长公主远嫁?”

    听了这话,李清寒没有急着回答,他的眼睛眯了眯,狭长的睫毛颤动,良久后才抬眼答道:“若朕同意和亲,那与先帝又有和区别?”

    “长公主已是适婚的年纪,若陛下贸然拒绝和亲,恐对方翻脸不认人。”温如故冷静地分析道。

    李清寒问他:“听闻此次和谈,东瀛唯一的王子也来了?”

    “是。”

    “不必忧心此事,朕自有定夺。”李清寒淡然地看着他,“你真正需要忧心的事情还在后面。”

    艳阳高照,温如故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总觉得李清寒又在酝酿些什么让他头疼的计谋。

    等到傍晚,接待东瀛使节的宴会也开始了。

    乐工奏起乐曲,东瀛使节陆续地进入大殿,他们身着宽大的长袍,头戴羽毛制成的发冠,中间镶嵌着夸张的宝石,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六岁的少年,长着一头微卷的红发,栗色的眉毛下,眼睛明亮锐利,鼻梁坚挺,肩膀宽阔,腰身细长,露出的肌肤展示着薄肌,他的头微微向上抬起,抱着手臂审视周围,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坐在李清寒身边的长公主身上。

    “这东瀛的使节一直看我干什么?”李鸾月头戴着一顶镶满玉石的桂冠,身着蟒红色锦袍,凤眸疑惑地看向李清寒。

    李清寒抿了一口酒:“他是东瀛皇室唯一的王子,你觉得他如何?”

    “目中无人,看起来有些轻浮幼稚,若是他继承东瀛,那我国迟早可以打进去的。”李鸾月不以为意地说。

    闻言李清寒笑了笑,他站起身来向台阶下的东瀛使节说道:“今日朕设宴,一来是为了款待各位东瀛使节远道而来,二来也是为商讨两国和平有利之道。”他的声音威严而洪亮。

    东瀛使节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诚如陛下所言,难得来此一访,我国也希望与贵国展开友好往来,进一步巩固两国关系……”

    没等东瀛使节说完,旁边站着的东瀛王子开口打断道:“南昌皇帝,旁边坐着的是你的妹妹?”使节被打断话有些尴尬,悻悻地闭上了嘴。

    大殿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不少臣子窃窃私语,议论东瀛的无礼,李清寒挑了挑眉:“这位确是本国的宁国长公主。”

    “长得是有几分姿色,但作为本王子的和亲对象还是不够格,”东瀛王子傲慢地扬起脑袋,“听说你们南昌人不擅武艺,女子更是像花瓶一样易碎,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各个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此话一出,大殿里的臣子脸上都有些发愠,李清寒正欲开口,却是被李鸾月按住了手,李鸾月站起身,锦袍拖着绣着金丝线的裙边散开来,她从容不迫地说道:“听闻东瀛人重武,不知这位殿下的武功如何?”

    “本王子的武功自当是东瀛数一数二的。”他挺起胸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