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的时光仿佛是停驻的,水袖挥舞时花影重叠,台上的人一如既往地华美,翩翩浅浅,唱腔绵绵,宛若潺潺流水,一阙又一阙,诉尽无数悲欢离合。

    当唱腔逐渐淡去,台下人也从戏中回神。

    “云姑娘还是唱得这般好。”李清寒笑着称赞道。

    “陛下谬赞了。”云香走下台,四处望了望,“这次怎么不见陛下的暗卫了?”

    “朕让他在满月居外候着,”李清寒说,“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了?”

    “幸不辱命。”云香盈盈一笑,命人呈上一纸羊皮卷,递给李清寒,“当中记载了从去年起和柳心婉接触过的人,以及靖王在苍州的动作。”

    李清寒将羊皮卷展开。

    去年的二月,靖王出游苍州,住在当地的富商家里,也因此结实了柳心婉,至那时起靖王便对柳心婉念念不忘,隔三差五便跑到苍州去见柳心婉,还往柳心婉家里赠礼。

    看着看着,李清寒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眼熟的人名。

    “宁国公主李鸾月?”

    今年的二月,李鸾月会面柳心婉,之后还共同出席了当地的文会。

    对此李清寒感到十分意外,他忽然想起了昨日见李鸾月时她提到自己在苍州偶得一知己,莫非说的就是柳心婉?

    “来报的下属曾说,柳心婉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才女,正是适婚的年龄,加上柳家世代行商,家底殷实,来说媒的人也不少,但都被拒绝了。”云香见他一脸深思,“陛下可是察觉了什么不妥?”

    “不,只是有几分困惑。”李清寒收起羊皮卷,“还有一事想问你。”

    “陛下且问无妨。”

    李清寒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

    满月居门庭若市,歌舞声不绝于耳,达官显贵来来往往,当中不乏些熟人面孔,夕阳半沉入水,微波泛起金光,江畔晚风吹拂过脸庞,带来丝丝凉意。

    暗鸦挑了让人很难注意到的死角,盘腿坐在屋檐上,他蒙着下半脸,只露出一双清眸盯着来往的宾客观察,心绪却飘到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