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开始暗中议论。这官舍之中多是朝中新贵,且个个是饱读诗书的寒门文人,此时见到楼澜来找,免不了在心中联想门阀贵女与皇室贵胄这等无边风月之事。

    兰茝听见了其中一些只言片语,见楼澜面色如常,不由心中钦佩,“楼小姐,此处人多口杂,不便商谈要事,这边请。”

    “嗯。”楼澜点头,随兰茝来到了待客偏厅。

    “云杉,麻烦你帮我们在门外守着。”

    云杉点头,面无表情的帮她们合上门。

    见楼澜欲言又止,兰茝当先开口道:“楼小姐此番前来,找我何事?”

    楼澜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被街头巷尾热议的朝中新贵,警惕的开口问道:“你是父亲这边的人,还是四皇子身边的人?”

    这个问题倒是有意思了,看来这相府的小姐是个明白人。

    兰茝挑唇一笑道:“楼小姐既来到了这官舍,想必心中该有答案才是。”

    楼澜面色一黯,开口道:“父亲曾让我接近四皇子,探探他的口风,他对你评价很高。楼澜知道,在权位相争面前,儿女情长终究不值一提,可这次他是被我连累的,我只求他能免了这牢狱之灾。”

    连累?

    兰茝拿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清茶,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现如今矛头直指四皇子,你要如何替他洗清罪名,你要知道你的父亲对四皇子,可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楼澜双眸一黯,开口道:“秋水琴谱不是四皇子给我的。”

    “砰”的一声,杯盖击中茶碗,兰茝假意问道:“既不是四皇子给的,那楼小姐是从何处得的琴谱?”

    “是二皇子梁墨给我的。”楼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他看出我倾心于四皇子,便给了我这琴谱,说只要在宫宴上弹奏此曲定会引起四皇子的注意。”

    “楼小姐倒是用情至深。但这不足以说明四皇子与本案无关,这《琅琊诗集》是四皇子赠于你的,这上面的字迹可是和贵妃死时手中攥的纸条一模一样。”兰茝的声音像是有蛊惑之力一般,一步步的引诱眼前的人。

    楼澜自嘲一笑,开口道:“大人那天的《琅琊诗集》是父亲给的吧,其实这本诗集不是四皇子给我的那本,而是出自楼澜之手。”

    “你说什么?”这一出倒让兰茝始料未及。

    楼澜垂下了眼睑,缓缓说道:“一月前,二皇子给我秋水曲谱后,突然向楼澜讨要这本诗集。我知道二皇子与四皇子在朝堂之争上互不相让,我若给了他这诗集,定会陷四皇子于不义。所以借着不舍之名,求他宽限我一日,连夜模仿了上面的笔迹。”